春雨這一吼,頓時讓原本激烈的氣氛一滯,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到了趙瘸子的身上。
就連江河都被春雨這一聲吼幹沉默了。
江湖傳言,趙瘸子這個光棍子日過生產隊的羊!
傳言是一回事兒,當著人家的面這麼吼,那就相當於揪著領子抽臉,還順道把祖墳給掘了。
“啊喲!”
林西村的隊長啊喲了一聲,呸呸地往外吐著火星子,他把菸頭都塞嘴裡去了。
他這一啊喲,沉寂的場面一下子就活了過來。
就連跟著婆來的那些老孃們兒,這會都顧不上幫忙了,包括本村兒那些老孃們兒,也都小聲地交頭結耳曲曲了起來。
而且一個個表情豐富,眉毛挑動嘴唇翻動,隱約還聽到有人說那得是個什麼感覺。
還有人說羊肉那麼嫩,那地方肯定得勁兒唄!
婆不顧自己排骨上的傷,直接翻身坐了起來,指著春雨大罵,罵得太髒,精確地往上數八輩所有的女性某個無法描述的地方。
這麼髒的叫罵,一般人真受不了。
春雨卻依舊一臉嚴肅,再次上前一步,指著趙瘸子大叫:“他日過羊!”
趙瘸子全身顫抖著,“我草你個媽的!”
趙瘸子一邊叫罵,一邊四下尋找著趁手的東西要打春雨!
春雨再上前一步,指著趙瘸子的鼻子聲音調再高兩度:“你日過羊!”
本村的隊長張金山剛進門,就聽到春雨這一聲吼,差點一個倒抑摔出去。
林西村的隊長一見同級別的來了,趕緊迎了上去。
兩位隊長湊在一塊,一起大喊一聲都給我閉嘴,場面頓時又消停了下來。
現在兩位隊長的交涉,一個要賠錢,一個不同意賠那麼多,反覆拉扯,不管心裡是咋想的,表面上都得為本村村民出頭。
江河可不慣著那個,拔出侵刀,咣地一聲插到了炕沿上。
“金山叔,不是不給面子,是這事兒,沒得談,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愛咋咋地。”
婆大罵道:“你個小王八羔子,哪特麼都顯著你了,老孃早就看出來,你跟春雨有一腿!”
別人沒說啥,老陳婆子先不幹了,他倆有一腿,那我家小玉算咋回事兒啊。
老陳婆子跳出來就開幹,臉兒貼臉兒地在那向對方的老臉上狂噴口水。
老陳婆子罵得急眼了,解開棉褲,伸手在褲襠裡掏了一把,然後狠狠地抹在婆子的嘴上,“你特麼嘴那麼臭,老孃給你添點騷氣!”
動手了,動手了,場面升級了,老孃們兒就要開始撕巴了,兩個隊長嚇得臉都綠了。
老孃們兒幹群架,那不管不顧的虎勁一上頭,相當於東北虎幹群架,這個時候別說隊長了,就算是省長來了都沒個吊用。
“都給我住手!”江河發出一聲暴喝。
所有人齊刷刷地望向江河,本村兒的老孃們兒眼色都不善,何況是其它村兒的。
兩位隊長更是一臉的佩服,這你都敢出頭,你是真頭子(最厲害)呀。
江河獰笑著大聲說道:“你們怕不是忘了,我們春雨可是鄂倫春……”
這個民族一拿出來,所有人都好像想起了什麼,臉色都變了。
春雨的眼睛一亮,伸手拔出了侵刀,歡天喜地叫道:“對啊,我是鄂倫春吶,我殺人不犯法的!”
“你腦子還有毛病呢,那就更不犯法了。”
春雨拎刀狂笑,然後一扭頭,惡狠狠地盯向婆和趙瘸子。
當一個腦子有毛病,還是鄂倫春的女人,不講道理開始拿刀的時候,我勸你最好快跑。
春雨揮起侵刀就向趙瘸子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