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朝著夕顏,單膝下跪,態度十分恭敬,低頭垂首,似是不敢看夕顏。
“屬下無能,讓公子深陷險境。”
兩人跪在地上等了半天,不見夕顏開口,抱拳的手岑出了冷汗,身著黑衣的人終究按捺不住,仰頭看了夕顏一眼,面含愧色,然後很快的,頭垂的越發的低。
夕顏睫毛微顫,上邊意思帶著朦朧的水霧,襯著那張清瘦的臉,低頭,手指輕輕的敲著瓷色的茶杯,清脆的聲響,一下一下的,專心致志,像是沒看到地上的兩人。
空氣中,似乎只有屏氣凝神的聲響,半晌,夕顏收了收,低頭專心研究自己的掌心,這才輕輕嗯了一聲。
那聲音雖然是輕不可聞,卻讓地上的兩人齊齊鬆了口氣。
“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
夕顏在心底悠悠的嘆了口氣,從圓桌上站了起來,走到視窗,將窗戶開啟,迎面寒風吹來,夕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沒有馬上將窗戶合上,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虎門谷的方向。
那個地方,兩邊都是山,夜裡,一定很冷吧,握著窗欞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風,捲起地上的灰塵。
夜,已經深了,風,捲起地上的落葉,大街上,除了來回巡邏計程車兵,來往沒有一個行人。
這個地方的秋天,似乎比朝陽城還要冷上許多,尤其是那風,吹在臉上,竟像是刀子一般的割人。
夏明旭身為一國之君,和帝國的王子勾結,他想要設計夏夜白,這些人即便再有本事,也無法扭轉今日這樣的困境,即便不是虎門谷,也會是另外一個地方。
她知道他做的這些都是因為自己,可是他到底想要什麼呢?真的只是想要留住自己嗎?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做出這樣有辱聖明的事情來,她是不是真的值得呢?就算最後他真的能得償所願將她留在身邊了,可那不過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那莫夕顏還是他喜歡的莫夕顏嗎?
不是自己的東西,就像是手心裡的沙子,捉的越緊,流的就越快,又何必執著,苦了自己,也害了其他的人。
只聽到砰的一聲,夕顏用手撐開的窗戶突然合了起來i,隔絕了窗外那冰涼凌冽的世界,夕顏將撐著窗子的手放在嘴邊用力的哈了好幾口氣,可渾身上下卻依然如置冰窖,冷的咯咯發抖,走到床邊,將夏天辰給她的披肩披在身上,又喝了口熱茶,這才好了許多。
“夫人。”
另外一身著青衣的男子看著在房間裡邊走來走去,自古忙活著的夕顏,忍不住叫了一聲,那單薄纖弱的身影,聽說最怕冷了。
夕顏恩了一聲,瞪大眼睛看著那青衣男子,看著緊閉的門窗抱怨道:“這雲州的天氣可真冷啊,尤其是風,太大了。”
兩人看著夕顏,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這雲州的天氣卻是不若皇都來的暖和。
“夫人,公子被困虎門谷不是長久之計,匈奴現在已經不允許我們將食物扔下去了,他們恐怕維持不了多久。”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夏明旭和烏為汗一開始達成的協定,現在過了這麼久,也許雙方早就想要變更了,再加上每日被懸掛在城門的芷凝公主,也許他們之間的秘密協定早就不存在了。
對烏為汗來說,他面臨著極其艱難的抉擇,能捉住琉璃的恭王爺,威脅恭王妃,這對他來說,誘惑是在是太大,不過這其中也存在著太大的風險,因為各方內在的牽制,所以,這種他明顯佔據著絕對優勢地位的對峙持續到了現在,相信這樣的局面要不了就會被打破的。
他們那不打破,那就由她來了。
“既然夫人來了,可以讓這裡的總兵陳安給我們調派人馬,敢困公子,看我們不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