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躲閃,生怕與他人目光交匯而洩露了心中的想法。
更有甚者,身體微微顫抖,彷彿在強忍著內心的波瀾。
整個議事廳看似平靜如水,實則暗流湧動,眾人皆在這微妙的氛圍中,等待著張州牧開口議事,開啟這新一天的政務。
張安輕咳一聲,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寂靜,目光掃過郭嘉和糜竺,佯怒道:
“奉孝,子仲你二人想笑就笑吧,別在那兒憋著,瞧你們那模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還有你,周倉,你個青瓜蛋子,你懂什麼?也在這兒跟著瞎起鬨。”
郭嘉本就隨性灑脫,被張安這麼一調侃,索性捧腹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迴盪在議事廳中:
“主公,非是我等故意取笑,實乃主公這新婚燕爾,卻在這議事廳中盡顯疲態,實乃罕見,哈哈哈。”
糜竺則努力憋著笑意,微微拱手道:“主公,莫要怪罪,我等只是見主公今日與往日不同,有些許意外罷了。”
可那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周倉漲紅了臉,撓了撓頭,嘟囔道:“主公,俺,俺就是看大夥都笑,俺也跟著樂呵樂呵,俺知錯了。”
昨日張安大婚,可謂是盛事一樁,眾人皆沉浸於那喜慶歡愉的氛圍之中。
荀彧與賈詡二人,本就不善飲酒,可在這等大喜之日,盛情難卻之下,多飲了幾杯佳釀。
此刻走進議事廳時,腳步尚有幾分虛浮,身形也略顯搖晃。
賈詡抬眼瞧見張安那不時揉腰的模樣,身為師父,一時竟也起了調侃之心,嘴角微微上揚,戲謔道:
“徒兒啊,新婚之夜當節制才是,怎得如此狼狽?莫要誤了大事。”言罷,眼中滿是促狹之意。
張安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著回應:“師父,您自收了寧兒為義女後,這性格可是越發跳脫了,哪有這般打趣徒兒的。”
豈料,平日裡最為老實持重、端莊肅穆的荀彧,此時竟也像是換了個人一般,跟著起鬨道:
“主公,此乃人之常情,不過您這般模樣,倒是讓我等開了眼界,日後青州城內,怕又是一段佳話流傳了。”
說罷,還微微拱手,似是在行禮,可那話語中的調侃意味卻極為明顯。
張安頓時哭笑不得,環視眾人,佯怒喝道:“諸公莫要再拿我取笑,還是速速商議正事要緊,否則休怪我不講情面。”
眾人雖嘴上應和,可那忍俊不禁的神情卻依舊難以消散,議事廳內的氣氛,在這一番笑鬧調侃之下,倒是比往常更多了幾分輕鬆與詼諧,只是苦了張安,在這尷尬與無奈之中,還得強撐著開始商討諸多軍政要務,真可謂是“甜蜜的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