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初那。
明崇逸又是一記遙遠的大喊:“魯小卡!”
☆、那些在明崇逸心底的故事
魯小卡被叫的有些煩躁,想要抽根菸。在看到右手臂牆上一個大大的禁菸標誌還是忍住了。頭頂上的中央空調呼呼的吹著熱風,彷彿是很久一次的民國馬蹄聲。
明崇逸看著魯小卡炙熱的臉,鬆開了拳頭。“你以後不用來看初那了,我知道這會影響你的工作。”
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一下子濃重了起來,一個戴著口罩,推著消毒工具的人從後面走來。魯小卡胃裡湧出一種噁心的感覺,然後盡力壓了下去。平靜的說著:“我並不覺得。”
一灘水順著光線流到了明崇逸的腳下,戴著口罩的人一路跟著,看著明崇逸踩到的水,眉頭皺了起來。站直身子想要大罵一句,結果被明崇逸手上那塊瑞士手錶亮瞎了眼。
急得一句話都不敢吭,腳下的水混著泡沫洗了一層墨跡,涼色的光隨著距離蒸發。
明崇逸問出整個世紀最擔心的話。“那你是喜歡她咯?”
……
魯小卡走近幾步,沒有回答。
“既然說不出來,就不耽誤你工作了。”明崇逸踏出一步,腳下的水泛起了小小的漣漪。
清潔工低下頭,把聽到的話當作沒聽見,跳過兩人,推著工具車滑到了前頭。
“那你呢?這樣的問題,你問我不是很奇怪嗎?”魯小卡回頭看了一眼立初那的病房,還是緊緊的關著。所有人都不在,斜方的三點十分,秒時器有節奏的點動。男孩抽出煙,吸了一口。“你不只是她哥哥嗎?”
暖風下的菸頭燃燒的更快些,明崇逸眼睜睜地看著魯小卡吸了三四口。立初那,我已經幫你問了。面對這個年齡相仿的男人,抽菸。他猜想魯小卡一定不知道立初那最討厭的是什麼。那也是他和魯小卡不一樣的地方。“我和你不一樣,我……”
我拉開了門,看著兩個人。明崇逸望見了站在魯小卡身後不遠的我,重新看著面前的男人。堅定的說出:“我喜歡她。”
像是有預兆的,我沒有一點反感,然後一聲“悶哼”反鎖了門。
乃至後來明崇逸問我:“你都聽見了?”
我都安靜的想睡覺。“聽見了。”
他們長長的對話我是沒有聽完,但那句“喜歡”我是聽得真真切切。那句“喜歡”是什麼樣的喜歡。如果是兄妹的關係,我願意回應一句“我喜歡你。”
如果……如果是別的,我告訴自己:沒有如果。
魯小卡發來簡訊。“我先回公司了。”
明崇逸沒有對比結果,沒有感情的,果斷的直接問我。“要不要做手術。”
“要。”
手術定在十五天後的下午,我沒有以淚洗面,就想象著窗外的花什麼時候敗?水什麼時候乾涸?鳥什麼時候死掉?
魯小卡什麼時候回來?
他已經整整一天沒理我了,我以為是我的一句“好”太過簡潔,簡潔地分不清我的心。
我也理不清我對魯小卡的心了。
這部手機我瞞著明崇逸一直小心的留著,看來毫無用處。
在離手術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明崇逸抱著我說:“初那,不要害怕。有哥哥陪著你呢?”
我輕輕的摸著他的臉,眼神已經不夠能許下一個承諾。記憶裡再現他給我的記憶,我躺在床上的夢境。現在犯賤的想要利用剩下的日子。我苦笑的問他:“你喜歡我是吧?”
……
我無力的靠著輪椅,嘴裡累的喘不上氣。閉上眼睛,最終鬆開了他的臉。“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明崇逸反握緊我的手,細的橡根稻草一樣,我讓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