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幅鉛筆畫,打眼一看特別詭異,線條清晰分明,但整體卻比較混亂,小起揣摩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沒看出個一二三來,正當他要放棄的時候,身旁,忽然傳來一句話。
“你拿倒了。”
小起聞言一驚,扭頭直接對上一雙飽含睿智的眸子,他被對方的長睫毛所吸引,久久沒能緩過神來。
小海與保安,都將腦袋歪成90°,二者盯著鉛筆畫,直到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也沒看出個眉目,小海蹙眉抿唇,“小崽子,蕭哥說你拿倒了。”
被喚回意識的小起,發現蕭桐正盯著自己看,他倉促收回目光,將繪圖冊調轉過來,這下,還未等蕭桐說話,三人就齊聲講道:“原來是個女的啊。”
鉛筆畫所表示的意思,的確像他們說的那樣,就是一個女人,從頭到腳的素描對映。但這樣簡略的一幅畫,為何熱愛繪畫的小起,會看不出來呢,經過蕭桐這麼一指引,小起立馬看出了端倪。
“這女人的五官是空缺的,而且還是站在天花板上的,真奇啊。小爸,咱們倒過來看。”說著,小起將繪圖冊再次顛倒,他手指畫上的舉架,還有門窗桌椅,效仿專家的語氣說:“看,這樣就是正常的了,這畫真有意思。”
蕭桐眯起眼睛,他揣摩著這幅畫的含義,忽然瞥見畫的左上角,有一臺鐘錶,錶殼清晰不清,但上面顯示的時間,卻被人刻意加深,那是兩點鐘,可黑條白底的鉛筆畫,沒有太多的時間概念,所以無法確定是下午兩點,還是凌晨兩點。
那鐘錶很小,很難引起大夥的注意。
“現在幾點了。”蕭桐問道。
保安看了看腕錶,回答說:“午飯時間剛過,1點。”
蕭桐見小起又快速翻了幾頁,但這位畫工奇好的海員,顯然沒能繼續下去。蕭桐示意將繪圖冊放回遠處,率先走出了船艙。
片刻後,一行人走在狹窄的長廊當中,時而能聽見翻箱倒櫃的大動靜,走著,蕭桐忽然道:“小起你先回去吧,睡一會,我看你好像沒休息好。”
這突然下達的逐客令,把小起給弄愣了,他眨眨眼睛,隨後目光黯淡的快步走遠。
目送小起消失在走廊盡頭,蕭桐忽然轉向小海:“帶我去你昨晚找到的地方。”
小海聞訊舉步,帶著二人穿過多條走廊,然後鑽進一個既狹小,又昏暗無比的房間裡面。
房間是捕鯨船的雜物室,桌椅板凳上,落著厚厚的一層灰塵,這房內還有一扇小紅門,小海示意蕭桐,他想讓對方看的玩意,就在裡面。
推開門,蕭桐直接捂住口鼻,因為門內有股特難聞的氣味,況且這種味道他聞多了,不用猜都知道是死人。
門內是個特別精簡的衛生間,一具腐爛不堪的屍骸,穩穩靠定在白瓷磚上,他頭部朝向一扇窗戶,時刻都在向外“遙望”。
屍骸並不可怕,從它的腐爛程度來講,就算變成活屍,從而起來作威作福,拿小海的話來說,放個屁,都能把它蹦個跟頭。
保安剛經歷活死人事件,所以對屍體特別敏感,由其是這具屍骸,因為它手中,正死死攥著個手電筒。
屍骸水員打扮,枯竭的皮肉組織,彷彿風吹即破,小海引燃一支菸,站在屍骸跟前上下打量。
這一出,看得保安不禁對其側目,他氣息不定的問道:“你不會害怕嗎?”
小海微微一笑,說了句大實嗑,“我怕鬼,但是不怕活屍,活屍我見多了,它們是你能對付的,和人沒有區別,但是鬼就不一樣了。”他說著,伸手從屍骸手裡奪過電筒,三兩下擰開了電池蓋,隨後又將電筒恢復如初,完完整整的塞了回去。
“蕭哥,電池已經爛掉了,這屍體用燒嗎?”
蕭桐凝視了屍體一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