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甲冑兵無不動容,跟著喊:“陳木頭,你若不嫌棄,我娘子下月就要生產了,你投胎來我家”
“陳副將軍,我給您燒了一柄劍,照著王爺那柄青龍劍畫的,一模一樣”
江燮一言不發,伴著斷斷續續的呼喊聲,默默走回院中。
枉死之人,未沉冤昭雪,便只會化成孤魂野鬼,何談入輪迴?!
這一百零六人一定在看著他,等著他為他們報仇雪恨。
沒來由的一陣狂咳,胸口隱隱作痛,江燮扶著一旁的樹幹,嘔出一塊血團。
他臉色漲紅,雙目泛淚,怔怔望著地上的血塊,若有所思。
“王爺!王爺!這是怎麼了?”容音不知從何處而來,她上前攙扶住江燮,神色緊張。
江燮回神,他看了眼容音,推開她手問道:“你怎在此?”
“我來”容音微微垂首,拿出帕子伸手去擦拭江燮嘴角的血漬。
江燮微微撇頭,退後一步道:“不必了。”他用袖子擦掉血漬,冷冷道:“若容音姑娘是來祭奠兄長,那本王在此多謝容音姑娘。本王乏了,自便。”
江燮轉身走向廂房,容音抿抿唇,跟在後頭,柔聲道:“懷修,你我相識一場,非要如此不可嗎?”她聲音微微發顫,頓了頓,又道:“當年若不是我父親所迫,我怎會,我怎會負你懷修!”容音跑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江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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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燮一愣,眉頭緊鎖。忽聽到樹旁發出輕微的響聲,他迅速推開容音,疾步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而去。
“何人?!”江燮叱喝道。
江榮與虎爺此時也趕了回來,亮出刀劍對準那矮木樹叢。
矮木樹叢裡鑽出幾個人,他們略有些膽怯,在江榮威呵下站到一側,有男有女,有胖有瘦。
“你是肉包?”江榮指著一個胖子驚詫問道。
肉包微微點頭,指了指身旁的瘦子道:“這是東子。”又指了指光鮮亮麗的女子道:“那是依蘭。”
東子與依蘭默然站立,面容各異。
東子眼神斜向江燮,不時發出輕蔑的鼻息,方才那一幕他們幾人可都看見了!
依蘭的目光則在容音與江燮間遊移不定,手指輕繞著手帕,情緒複雜難辨,是嫉是怨,難以言喻。
江燮撥出一口氣,冷冷問道:“在此作甚?”
肉包看向東子,又看了眼依蘭,見他倆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答道:“來,來祭祖,很多鄰舍都來了。我們看到王爺,就,就跟著來了。來,看,看一看。”
江燮心裡一咯噔,他問江榮道:“她可來了?”
江榮瞥了眼肉包,微微搖頭道:“側妃尚在元德堂。”
江燮頷首,朝他使了個眼色便走回廂房,那容音已不知何時沒了身影。
江榮與虎爺收回劍,虎爺對三人道:“既是來祭祖的,那去忙罷。此處不可亂闖。”
“是,是。”肉包點點頭,拉著東子往外走。東子往廂房方向冷嗤一聲,低低罵道:“薄情寡義!”
肉包一驚,對他道:“噓,他可是王爺,咱回頭去跟小姜大夫說就是了。”他怕東子過於激動,於是他扯著他加快了腳步。
兩人的談話都悉數落入江燮耳中,他按著太陽穴,甚覺煩躁。
她會生氣麼?她若又生氣了,該如何是好?
她會不會不在意?她若不在意,又該如何是好?
:()王爺,不嫁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