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織造局。
因著呂公公走的急,並未指派接下來讓誰來接班,此處一時間群龍無首,便先由平陽王坐鎮。
讓慶雲安排著將香菱的妹妹歸還於她,又為青川贖了身,算是全了他幫著打探訊息的功勞。
這日他正在府中寫著奏摺,那些被劫走的絲綢雖說現下被找回,卻因著花色式樣都是南洋人喜愛的,在江南根本銷不出去。
李正澤便與王家兄弟二人商議著,由著王如是親自去到南洋找到能買下這批絲綢布匹的人。
此事他們幾人雖已商定,還是要先呈報到京中,得了皇帝同意才能繼續行事,免得再被不懷好意的人扣上個通敵的大罪。
他寫完奏摺正提筆寫信,府中衙役通傳門外有人求見,李正澤便讓他將人帶進來。
來人正是青川,依舊著一身先前李正澤讓人給他做下的花色繁複豔麗的長袍,面色有點白,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一路上面對著四下裡偷偷瞧過來的眼神,免不得有些踟躕。
他上前行禮後,李正澤屏退了下人,讓他落座,手中書寫著的毛筆未停。
“來此處,可是有事?”李正澤頭也不抬的問他。
“求大人給一份差事,讓在下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青川說著又跪下去。
“不是已經給你贖身後恢復了先前的身份,你想要去哪裡都去得,想要做什麼也沒有人能攔著你,因何要來求到我跟前?”
“大人說的是平常人,可我不是,我走到哪裡都被人唾棄欺辱,也沒有人敢用我。
實在是沒有了法子,這才來求大人,只求您當我是一條可憐的狗兒,只要能給我一口飽飯吃就行。”
“哦?這是為何?”李正澤寫完手中書信,放在那處晾乾,起身走到他身前,低著頭看向他。
青川咬了咬唇,才道:“他們欺辱我是在那樓裡做過男倌的人,聽聞我贖身出來了,往日裡沒有得手的潑皮無賴便覬覦我,想要趁我沒有安身之所強迫於我。
我實在是沒有了法子,這才來求大人您,求您給小的一份差事做,有個安身之所。我今日若是就這般回去,必然會被他們折辱而死。”
李正澤從上打量著他有些雜亂的發,道:“你都會什麼?可識字?”
“自是認得的,家裡先前未落寞時也是大戶,家裡自小都是請了私塾先生來教授的,小的跟著家裡的長輩在外行走時,識得幾個南洋人,學了些南洋話。”
聽他這般說,李正澤便有了主意,當下讓慶雲將他給王如盛送去,若是皇帝能同意此次奏請,屆時同南洋人商談起來,有個懂得南洋話的自然是諸多助益。
青川從旁聽著他吩咐慶雲,當下給他磕頭道謝,然後跟著慶雲去了王家。
………
平陽王府。
因著是夜半逮到的人,紅鶴他們便沒有敢驚動裴文君,想等著天亮再去稟報,免得驚擾了她。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平陽王妃屋內仍舊沒有動靜,就連芸兒都沒有出來吩咐小丫鬟們做事。
紅鶴覺察出不對,讓春櫻開門去到屋子裡瞧瞧。
春櫻去到屋中轉了一圈,只看到歪倒在地上的芸兒,並未瞧見王妃,不由大驚失色。
“不好了,王妃不見了!”
紅鶴暗道不好,推門而入去檢視,讓人去請木松來。
木松和子安師徒二人也跟著府中眾人蹲守幾日,昨夜才將事情辦下來,想來此刻還在歇息。
屋裡有被人燻過迷藥的氣味,他四下檢視,屋中並未有被翻動過的痕跡,若是王妃是真的被人劫走,外院的侍衛也不會毫無警覺。
突然他似想起什麼,去檢視那處密道,密道口並未關嚴,似是有人慌亂行事間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