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澤開口問他:“張公公這兩日可曾到樓裡來見香菱?”
青川已然知曉對方先前那套做派不過是為了做戲給香菱看,實則是為了探聽出更多關於張公公的訊息。
他便自告奮勇在樓裡幫他查探訊息,而他所要的,便是事成之後,讓李正澤為他恢復自由身。
"回貴人的話,昨日夜間張公公曾親自來樓裡後院的廂房,只是同香菱在屋裡待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離開了。想來也是要緊的事,才會親自來吩咐。"
“你可曾探聽到是什麼事?”
“並未偷聽到,張公公一來,那院子裡伺候的人便都被趕到了前院,以往也只有香菱的妹妹一個人伺候,自前幾日,便不見了香菱的妹妹的身影,許是被她送走了。”
“是她親妹妹?”
“正是,平日裡香菱將她這妹妹護的很好,不讓她入我們這行的。”
李正澤聽完點頭吩咐他:“你繼續盯著這處的事,這兩日我要去別處辦事,若是有急事,讓人傳話便是。”
青川訥訥點頭稱是。
當夜,李正澤便帶人去將那些藏在小島上的人一併拿下,連帶著搜出先前被水匪劫去的綢緞布匹。
此事他做的悄無聲息,將那些藏於暗處的暗哨也都一併捉住,免得他們入城去通風報信。
翌日,便是到了與張公公相約交銀子的日子。
王如盛這幾日惴惴不安,直到清晨收到李正澤讓人傳的訊息,諸事皆定,只讓他安心去見張公公便是。
他與宋青雲二人相邀一併入了江南織造局。
廳中早已坐著張公公以及另外一名白面無鬚的人,瞧著兩人坐的位置,那人似是個比張公公還要大的官。
見他二人如約前來,張公公不由肉疼,本想著待他二人將銀子交上來,他便可以帶著銀子遠走高飛,而今呂公公在此坐鎮,便不能再按照先前的計劃行事。
他二人上前行禮後落座,王如盛一開口便是詢問張公公先前丟失的綢緞可有下落。
張公公見他話裡有話,似是有備而來,當下冷聲喝道:“朝廷已經派來欽差平陽王李大人去查案,此事還未有決斷,豈能是你們著急便能破解的?”
王如盛倒地便跪,訴起苦來。見他跪下,他身旁坐著的宋青雲也不好坐著,當下也滑落在地,跪倒於他身旁。
“先前是張公公作保,我們兩家聯合舉家之力,墊付了諸多銀錢,才將那些綢緞布匹在期滿之前全數完成,只等著拿回貨款才好週轉。
現下綢緞被劫,人也是險些小命不保,此案已經過去多日,都未能捉住那些水匪。不知張大人究竟要如何處置此事?”
張公公被他當著呂公公的面這般言辭質疑,惱怒道:“來人,將他二人拖下去,我等辦案豈能容你這刁民如此放肆?”
宋青雲被王如盛一番話驚得後背起一層的冷汗,當下去扯他的衣袖,低聲勸道:“如盛兄,你因何這般?可是急瘋了?”
抬頭求饒道:“求大人饒命,他不過是一時怒火攻心,失了神智,還望大人饒我等一命才是。”
張公公被氣極,哪裡還管其他,當下就讓人來下死手,務必要出下這口惡氣,想他在此經營多年,還是頭一次有人敢這般與他說話。
呂公公從旁冷眼瞧著一眾人鬧哄哄的做派,冷喝出聲:“都住手。”
見他發話,外間候著的東廠侍衛進到廳內,將他們這些人從王如盛和宋青雲的身上扯開。
張公公正待開口,便瞧見李正澤帶著一隊侍衛押送著幾人進來。
他身上盔甲佈滿了泥汙,髮絲凌亂,雙眼佈滿了血絲,顯然是忙碌了一夜的緣故。
身後的侍衛也都是這般,饒是如此也遮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