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聞言雙目微微一眯,霎時間,他那一身修為毫不隱藏,氣場如山般壓向齊太平。
齊太平雙肩一震,抬起頭來,直視著這位聖主師兄的雙眼。
大抵是謝絕看到了他眼中的認真。
半響後,才將滿身氣機收起。
“這種話不可再說,搞不好,會掀起聖地內亂。”謝絕聲音平靜,卻帶著無邊的凝重之意。
因為這件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他雖為聖地這一代的聖主,可並非能夠乾綱獨斷,無法將所有事情與決策掌握在手中。
齊太平卻是高聲道:“若師兄再不加以更正,才會真的掀起內亂!”
謝絕看到齊太平滿臉憤然,不禁愣了愣,而後繼續前行,他嘆道:“的確是我疏於管理,才使得一些本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師弟你生氣是應該的,畢竟當初你們與陳師弟走得近一些。”
齊太平跟在謝絕身邊,此刻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因而語氣緩和了不少。
“師兄,你真想好了,要將聖地未來交給天縱那一脈人麼?”
“師弟如何看?”謝絕將話拋了回去。
齊太平直言道:“萬不可如此,眼下我們不是沒有選擇,依我看,秦淮泊破而後立,修為也已恢復,根骨似乎更勝從前,他才是最適合的聖子人選!”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他接觸過秦淮泊,認可這個孩子的品性與心性。
謝絕聽到秦淮泊的名字,露出思索之色。
而後才是道:“這事並不好辦,縱使我身為聖主,也並非事事都辦得成,就好比我將這聖子之位從陸師弟那奪回來,你覺得會如何?天縱峰早有自立之意,如此,不是給了他們名頭麼?”
接連兩個問題,的確是將齊太平給問住了。
不過,他也從謝絕的話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那就是謝絕並不是沒有考慮過改易聖子之位!
如此,他便有機會說服謝絕。
“說得難聽些,這天縱峰已是毒瘤,若非他們,天恆峰一脈豈會蕩然無存,我聖地實力又豈會大減,若想中興聖地,就得從斬除天縱峰開始,師兄若能下得了決心,我願意當這個馬前卒。”齊太平毫不猶豫地道。
這些年他在執法峰,是眼睜睜看著天縱峰蠶食他執法峰上的人,不少執法峰長老,名義上聽他齊太平號令,暗地裡卻已經是天縱峰的座上賓。
掌法度的執法峰尚且如此,就不提其他主峰了。
“師弟,我與你交個底,此事我想辦,但須得慢慢來,再者說了,秦淮泊固然優秀,但此前經歷太過順風順水,三年前那場大劫,反而成就了他今日,咱們何不再多些耐心,待他洗盡鉛華?”
齊太平苦笑道:“我的師兄,等不了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
緊接著,齊太平便將這兩日其他峰上發生的事情,轉告給了謝絕。
說起來也沒什麼,也就是不知從哪又颳起了風,弟子們又在傳揚那秦淮泊非禮聖主之女的事。
齊太平擔心再這麼下去,秦淮泊名聲遲早要臭,到時候就真沒有任何機會奪回聖子之位了。
謝絕聽到這話,不禁摸了摸下巴。
“我會抽空先見見那小子。”
齊天平試探問道:“師兄是拿定主意了?”
謝絕很乾脆地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拿主意,你可知,我給天縱聖子之位,並非只是因為我對陸師弟有所虧欠,更是因為,莫老親自開了口。”
這話一出。
就連齊太平也不禁瞳孔一縮,眼中流露出忌憚之意。
“莫老麼……”
……
隨著聖子繼位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