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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小過新生

有人說,愛情就是一場戰爭,誰先投入,誰就會輸得一敗塗地。早在那風雨交加的海上,他的溫暖就已將我凍結的心全部融化,雖一直的逃避,一直的牴觸,卻在人們不斷的提醒中越陷越深。

我,為他哭了。淚水既出,堆砌在外的一切剛強瞬間崩塌。無論能力再怎麼強悍,我始終還是個女人,渴望有人疼愛,渴望有人保護。歷經兩世,我一直的渾渾噩噩,直到被他護入懷中,為我擋風遮雨,終於明白,自己其實一直在渴望成為一個普通的女人。

混亂的腦海中,有他,有我。浩海,劍陣,怪蛇,亂箭,迷霧,竹影,一幕幕的閃過,皆是他冷漠的雙眼。是先前的逃避傷了他的心,還是掙扎許久的決定被他抹殺?憤怒當真是氣他的冷淡嗎?我只是……只是為了掩蓋內心深深的不安。

“我到底是阿衡,還是雲霜?”心底不停的詢問,渴望他堅定的告訴我答案,可他依然不願面對這阻隔於我們之間的事實。雙唇被他溫柔地佔滿,我知道他仍然在逃避,絕望自那一刻湧現,我哭得失去了力氣,失去了意識,倒在他懷中,再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如果阿衡的死成為了你心裡永遠磨滅不掉的陰影,那麼就這樣的死在你懷裡,可否將你從自欺欺人中喚醒?我不願成為別人的替身,不要吻我,我不是阿衡。

自孤寂中醒來,身體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被歐陽鋒的蛇咬中,沒及時壓制,不死也得變成殘廢。法力,武功,沒了就沒了。我不是高高在上的神,更沒有需要保護的東西,要那些嚇唬人的本事有什麼用?

環顧四周,簡陋的茅舍裡只有我一人,衣襟上一大團暗黑的血跡早已變硬,按住額頭開始回想我所知道的一切。昏倒在他懷裡,本以為自己要死了,誰知只是做了一場極長的噩夢。

夢裡,看到他與阿衡手牽手的離我遠去,想要逃離這失落的悲哀,卻睜開了雙眼。黃藥師不在這裡,滿屋亂糟糟的空曠,讓心也一道空落。他愛的本就不是我,又為什麼要守著我這麼一個半死的人?有那點時間,去尋他的寶貝女兒不更好?

嘆息,苦笑,我推門出去,順著半人高的荒草漫無目的的亂走,見路就岔。昏昏沉沉,不知走了多久,實在沒了力氣,只有坐到路邊休息。法力全部化為了內力,內力又被蛇毒激散,失去了這些能力的支撐,自我感覺,柔弱的就像個林妹妹。

走一走,停一停,行似弱柳扶風的感覺實在太遭,眼見天色已黑,我卻依然在這荒蕪的地方逗留,假如撞上了狼群,可再沒辦法脫身了。

秋風連綿蕭瑟,在這寂寥的晚上,格外寒冷。沒有內力的抵禦,我冷得縮成一團,顫巍巍的到處尋找可以避風的地方。常在書中看到,古時的荒野,如遇人家,只要求宿,主人無不熱情款待。事實上是不是如此,我心裡有些打鼓。

好不容易尋到一戶人家,我努力的把自己裝得可憐再可憐,戶主大叔也確實如同書上所說的那麼熱情。好菜好飯伺候著,還把唯一的一張床讓給了我睡。那時的我還不懂得孤身女子處世的危險,就這樣糊里糊塗倒下就睡。

後來的事,當真是不堪回首,不明白明明挺和善的一個人怎會忽然就換了一張臉。黑暗之中,男人的喘息就像是飢餓的野獸,掙扎當中不知受了多少拳打腳踢,耗盡了力氣沒命的逃跑,衣衫不整的昏倒在誰家院外。

也許,這就是命定的緣分,救我的人居然會是穆念慈。她身懷六甲,不便行動,我身負重傷,想走也走不了。兩個落難的人相互憐憫,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裝作不知道她的過去,搭在一起過家家,平淡裡卻也有抹不開的哀愁。

她有她的傷感,我也有我的迷茫,面對著面,總喜歡裝出什麼都不在乎的強勢,每夜自傷感的夢中醒來,總能聽到她悲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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