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多,若印刷本都收不回來,所以想找人抄書。”
那就是簡單地謄抄,不作批註詮釋,這種高昭完全能夠勝任。
他也正愁年後沒什麼人寫祭文,全靠大姐刺繡養家太辛苦。抄書不僅能夠掙點,主要是能夠有書讀,大伯送來的幾本書也不夠他看的,如此一舉兩得的好事他豈有不願。
他欣然答應,“我自是樂意的。”
呂大郎激動,找了幾天沒找到人,沒成想今天開集,倒是遇到個合適的。他像是怕高昭反悔跑了似的,一把抓著高昭道:“你放心,我那姑父是實在人,佣金只會比別處多不會少。你既樂意,我明兒就把書給你送過去。你只需準備筆墨便可,紙由書肆那邊提供。”
“不必如此麻煩,我明日來鋪子取便可。”
呂大郎想著最近既要忙著家裡的事,還要忙著大舅舅的肉鋪,的確有些忙不過來,“那好,我午後在這兒等你。”
此事這麼定下來,姐弟便去南北街上的文房鋪子買筆墨。大伯只送來書,卻並沒有送筆墨紙硯,這還要他們自己去買。
鄉集上只有一家文房鋪子,裡面也沒有什麼好的筆墨,高昭挑了好一會兒才挑了一支合適的,左看右看最後看中一塊墨。即便都是較次的筆墨,卻並不便宜,花了二百多文。今日買了那麼多油鹽和菜,姐弟三人能吃好些天,也才不到一百文。
俞慎思直觀地感受到為什麼農門難出舉人了。
筆墨紙都是消耗品,要源源不斷供應,這還都是微不足道的小花費。書、求學、考試才是大花費,沒有豐厚的家底根本撐不起。靠高暖刺繡,高昭抄書,供一個人讀書都難,何況倆。還得想別的發家致富的法子才行。
這也只能等守孝期滿之後了,現在倒是可以先籌劃起來。
傍晚時,高暖送虎頭回家,順便看看桂嬸有沒有回來,剛到門前,桂嬸從院內出來,將她拉進院門,“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來了。”
在堂屋前坐
下,桂嬸從懷裡掏出了一串錢給他,笑呵呵地說:“你那繡品真是吃香,我剛拿出來,張家繡鋪的掌櫃眼睛就亮了。不過掌櫃是精的,故意挑毛病,想壓價,我可沒著他的道,最後我唬他要拿去別的鋪子,他就慌了,立馬就我加錢了……”
桂嬸說了一通在繡鋪給她繡品抬價的事,道的都是她機靈和不容易。高暖自是連連感謝。
最後桂嬸點著一串錢道:“去了絹布和針線,總共還剩一百六十五文,你數數。”
高暖掃了眼,桂嬸常接這活,明面上的賬,桂嬸不會少她一文。她數出五文塞到桂嬸手中,“多謝嬸子替我跑腿費舌,這是我謝嬸子的。”
桂嬸將錢還給她,“跑腿費嬸子已經扣過了。”
高暖硬塞回去,“嬸子先是借我絹布針線,今兒又替我費了那麼多口舌,就當我請嬸子喝茶的錢,嬸子一定要收,否則我以後哪還好意思讓嬸子幫我跑腿。”
話說這份上,桂嬸也就沒再推辭,拿著錢興致勃勃道:“我今兒在城裡又買了幾塊布,你挑一挑拿回去繡。”讓蓮兒將布都取出來。
高暖挑了塊絹布,準備回去繼續繡扇面。
縣城的那些婦人姑娘們,這兩年都熱衷把玩繡扇,拿著出門,既顯得端莊淑雅,又能遮面遮羞,扇面的繡圖也和衣服一樣能襯人氣質。開春後天氣漸暖,扇子更用得上。
>/>
高昭去何家肉鋪取回書和紙。
書乃《蔡郎中集》,俞慎思不知此人,高昭給他介紹,蔡郎中名蔡騰,先帝時進士,翰林出身,如今任吏部郎中。高昭想和他說更多,側頭看到一臉稚嫩的弟弟,《千字文》還沒學完呢,說這些白費口舌,便作罷。捏了捏弟弟的臉蛋,寵溺地道:“以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