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樣,將來也考個狀元。卻不想俞氏到了京城便因為水土不服病倒,病情日益加重,藥石無用。眼看著撐不住了,高明進便急忙安排人送妻子回鄉養病,卻在準備回鄉前一天俞氏病終了。
高明進悲痛至極,聲稱妻子進京受盡病苦,不願妻子死後再受折磨,頭七剛過便讓兒女扶靈回鄉守孝。臨行前哭成淚人,為了寄託對妻兒思念,留下了最疼愛的次子在京,讓長女和長子、三子回鄉守孝。
回鄉途中,姐弟三人被大伯丟棄。姐弟不知何故,帶著原身一路乞討,幾次死裡逃生,幸而遇到好心人搭一程才回到臨水縣老家。
大伯見到他們就責怪他們貪玩走失,將他們趕到鄉下老屋,讓他們在這裡給亡母守孝,讀書反思。
守孝是身為兒女應盡的本分,他們並無異議。可到了鄉下老屋才知道是什麼光景。
老屋是三間寬敞土石房,有偏屋,有院子,卻只是一個空殼子,裡面什麼都沒有,門窗破敗四處漏風。大伯每個月給的口糧只夠一個人吃食,寒冬臘月,禦寒之物全是家裡準備丟棄的單薄舊衣被,美其名曰守孝期間要清苦些才見孝心。
沒幾天,原身就受寒染病。無錢延醫買藥,大姐跑了幾十里路進縣城求叔伯救治,叔伯沒一個援手。後來無意間從大伯那裡竊聽到一切真相。
俞氏並非水土不服病亡,而是被毒害。
風聞高明進因為才情、樣貌出眾被高官女兒相中,至於根本原因不得而知。高明進自己也有攀附權貴之心,奈何家中已有妻兒。休棄槽糠之妻,他仕途就算不毀,也會被人戳一輩子脊樑骨,權貴更攀附不上。為了不影響官途,不被世人唾罵,便想出一陰毒之計。
他表面上給妻子延醫治病,裝作重情重義模樣,私下買通大夫在妻子的藥裡動手腳,讓妻子病情日益加重。所謂留下次子,也許是有那麼一點點愛子之心,更多是做給外人看,塑造慈父良夫好形象。
一切都是為了仕途,為了名聲,為了往上攀爬。
大伯將他們半路丟棄,也是原身父親授意,本想讓他們客死異鄉,一了百了。是他們姐弟命大,不僅沒死還活著回來了。大伯就藉著守孝之名,把他們丟到鄉下老屋,打的也是餓死凍死的主意。到時對外自有一套說辭。
知道父親心狠,叔伯沆瀣一氣,再無指望,兄姐沒再求他們,將僅有的一點點口糧、衣物全賣了,跑遍村子,挨家挨戶,認識的不認識的鄉鄰求個遍,勉強湊夠藥錢。
莊稼人土裡刨食,本就沒餘錢,看病抓藥花費又大,幫得了一次幫不了一直,杯水車薪,於事無補,原身終是沒扛住飢寒病重走了。
俞慎思整理完所有的記憶,氣得心口發疼,喘不上氣來。
高暖見他這模樣嚇白了臉,緊張地給他順氣,哭腔喚著他,“暘兒,別嚇大姐……”聲音跟著手一起顫抖,眼淚滴答下來,落在他下巴上。
俞慎思感受到她的害怕、無助,慢慢調整呼吸,用力擠出一個寬慰的笑,“暘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