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向朝廷提及。
除了高明進?,朝中還有其他的大臣亦跳出了自己?的利益,想到了此策?
是?那位丘山狂客?
“何人?”他問。
盛久別有深意笑道?:“你。”
俞慎思心頭一震,抓著紙的手輕輕顫了下,面色微變。
“戶部高侍郎?”能指出他的,只有高明進?。
盛久笑而不語,預設。
高明進?竟將此事全都推到他的身上,想讓士紳的矛頭都對準他。他如今一介書生,哪裡承受得住。
俞慎思心神亂了幾息,漸漸穩住,放下手中紙張,故作鎮定自若,放鬆神經,笑著道?:“在?下幼時不懂事,聽?到高侍郎說賦稅之事,得了啟發,童言無忌,胡言亂語,未想到高侍郎當了真。在?下不懂朝政,哪裡有什麼看法。”
又道?:“高侍郎有經天緯地之才,又身在?戶部多?年,替陛下和朝廷掌管天下民?戶賦稅,深諳此道?,必然看得深遠,思慮周全,腹有良策。盛公子應該前去請教?高侍郎才是?。”
“時至今日,俞公子還要遮掩?”
俞慎思自嘲一笑,“盛公子抬舉在下了,在?下身為讀書人,如今入京赴考,自是?想一展胸中抱負,鞠躬盡瘁為朝廷效力。只是?才學淺陋,涉世未深,空有筆頭文?章,未有濟世之才,實在?慚愧,辜負盛公子期望。”
起身朝盛久施了一禮,將紙張遞還。
盛久望著俞慎思,面露不悅,若非高侍郎向陛下提到此人,若非他不是?南原省解元,他亦沒讀過他的那些文?章,倒是?願意相信他只是?年少胡言。
他瞥了眼紙張上四字,若對方坦誠相告,此政策一出,他的確要擔得罪天下士紳的風險,他如今的身份,還承擔不了這麼大的風險。如他自己?所言,人微言輕,他還想多?活幾年。
“俞公子讀聖賢書為的是?什麼?”他嚴肅地問。
此話直接戳到俞慎思的心裡,也?戳所有讀書人的心。
他讀書之初,沒有什麼為國為民?的遠大理想抱負,只是?為了自己?,為了兄姐,為了俞家,讓身邊親人活得容易點?。後來讀的書多?了,經歷的事多?了,看到這個世道?百姓艱難,他想靠著所學所知,儘自己?微薄之力為他們做點?什麼。
他從高家村一步步走到今天,他豈不想讓百姓能吃口飽飯。
可他如今只是?一個舉子,這件事阻礙重重,必須要一個有魄力有手腕的人去做,且必須當今陛下不怕得罪官紳士族,堅定毫不動搖地支援,否則事不能成,反而會禍及自身。
見俞慎思未答,盛久繼續責怪:“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俞公子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躬身自問,是?否有愧?”
俞慎思依舊未言。
盛久見對方還是?這樣的態度,知道?幾句話打消不掉他的顧慮,這件事他
在?心中必然琢磨無數回,考慮得十分清楚,知道?輕重。不能逼迫太緊。
他將紙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