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口,似乎是給?足了郭閣老思?考的時?間。
許久,門?外有人告進,有要事稟報。郭順頊看?幾位長輩似乎都無心過問此事,他繞過屏風掀開簾子走到堂門?外,壓著聲問何事。
來?人緊張地回道:“賭場那邊人不乾淨,二老爺的事可能瞞不住了。”
郭順頊煩躁地眉頭皺了下,低低罵了句:“沒用?。”也?不知道是罵賭場那邊的人,還是罵郭堅。他領著管事進堂,將事情稟報給?幾位長輩知曉。
郭閣老聽完後,慢慢地閉上眼,原本還勉強撐著的身體?癱了下去,好似一直不捨得吐的一口氣終於憋不住吐了出來?,有氣無力地道:“你們去安排吧!”顫顫巍巍起身。
郭大老爺和郭錚明白,父親這是同意了郭順頊的提議,放棄二弟。郭錚上前攙扶著父親朝後堂去。郭大老爺吩咐兒子去處理賭坊那邊的事。
郭順頊領命退下,剛踏出門?檻,一陣寒風迎面吹來?,直接灌入領口。他身子瑟縮了下,裹緊斗篷沿著迴廊離開。
-
剛剛的一陣寒風也?掀開了俞慎思?所乘坐的馬車的窗簾,讓他原本沉浸在景和六年慶西大災之事中已經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
他朝外看?了眼,馬車似乎行到了延仁坊,抬手準備將木窗關上,車窗外的墨池跨到跟前稟道:“旁邊巷子口好像有人暈倒。”
俞慎思?朝街邊望去,星光微弱,巷口黑漆漆瞧不清,模糊是有個黑色輪廓。
“你過去瞧瞧。”讓車伕將馬車停下來?。
須臾,墨池跑來?回稟:“身受重傷,滿身是血。”
“還不快救人。”
墨池和一個隨從將人從巷子口抬過來?,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中等身量,一身布衣染滿血跡,鬢髮凌亂,面色蒼白。
將人抬進馬車裡,俞慎思?立即吩咐隨從去請大夫,自?己挑下車廂內的燈籠細看?。年輕人身上衣衫好似被人翻過,凌亂不堪,頭部和腰腹都受了傷,血跡還溫熱。
馬車行到俞宅,隨從也?帶著大夫急忙趕過來?。
將年輕人安置下房中,解開衣服,發現男子腹部被捅了好幾刀,幸而冬日穿著厚實,幾刀都沒有傷到要害。頭部傷也?非致命。
俞慎思?留墨池看?著些?,自?己換身衣服去給?俞綸夫婦問安,順便在他們那兒吃了些?夜宵。離開後見?夜還早,猜想李幀還沒有休息,去看?李幀是否有空,同他說今日的事。
剛到書房跟前,俞竹提著燈籠急匆匆趕過來?,見?到他急切地稟道:“三爺救回來?的人醒了,嚷著要見?姑爺。”
俞慎思?有些?詫異,這還隨手救了個熟人?“何事?”
“那人沒說,就是嚷著要見?姑爺。”
俞慎思?剛要進書房,房中的李幀聞聲掀開門?簾走出來?,問:“什?麼人?”
俞竹忙回道:“小的不知,應該是放在各處的線人。”
“人在何處?”李幀聲音立即變得急切,快步跨下門?階。侍從忙轉身去房中拿件披風追上去。
-
下房中,年輕人身上的傷已經處理過,頭上纏著布帶,在床上躺著也?不安分,掀著被子要下床。照顧他的下人極力攔著,他捂著腹部的傷,面露痛苦,聲音虛弱地請求道:“我要見?姑爺。”
“管事親自?去稟報了,你先躺著休息,別撕扯到傷處。”
年輕人皺著眉頭努力忍著身上的傷痛和昏昏沉沉的腦袋,還想要掙扎,恰時?李幀和俞慎思?前後腳跨進房來?,年輕人這才停止動作。俞竹對房中的下人招了下手,眾人便跟著俞竹都退出去。
俞慎思?見?年輕人打量和微愕的眼神,知曉他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