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失禮,俞姑娘見諒。”
俞慎微氣也消了些,轉過身去沒再說話。
車內氣氛冷滯,誰都沒有開?口,只聞車輪轆轆之聲。
好?一陣兒,馬車朝路旁讓道,猛然顛簸一下,俞慎微身子一歪,頭朝車門撞去,與此?同時手臂被人拉住,及時將她拉回來,阻止磕碰。
她瞥了眼手臂,李幀忙鬆開?手,有點?無措道:“失禮了。”朝旁邊挪了下位置,離俞慎微遠半尺。
俞慎微也向車門移了些,不鹹不淡地回了句:“多?謝!”
馬車進城後?,李幀情?緒低落,沉聲開?口道:“俞姑娘,你也經歷過被親人殘害拋棄,我亦如是。我們都是想拋棄過去身份重新好?好?活著,只是方式不同而已。俞姑娘若是願繼續施捨善意,李幀感激不盡;若是不願,我亦不怪你。”說完讓車伕停車,起身下車去。
俞慎微透過車窗看著遠去身影,在人群中?孤單落寞,好?似與這個熱鬧人世格格不入。心中?生出幾分憐惜。
原來他們一樣。
文韜書肆。
高暉同老掌櫃正在院子裡商量新書的?事,兩個人意見相悖,又各說各有?理。扭頭見到李幀,高暉忙起身喚道:“李夫子,你來得正好,你支援誰說的??”
問完話,想到了什麼,好奇道:“你不是?今日休工嗎?是?有?什麼活沒做完?”發?現他?臉色不對,又問,“出什麼事了?我?能?幫忙嗎?”
李幀苦笑一聲,道:“我?是?來和暉少爺與掌櫃說一聲,我?要?辭工。”
二人相視,皆是?意外。
“為?何?”老掌櫃先開口,馬上就要?安排新書雕刻刊印,這時候可?不能?少了人。他?忙關心地問:“怎麼做得好好的?要?辭工?是?遇著啥事了?許是?我?能?幫上忙。”
“沒有?。多?謝掌櫃幾年來的?照顧,也多?謝暉少爺賞識。”朝二人拱手施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高暉覺得莫名其妙,他?可?不信真沒事發?生,心情全都寫在臉上呢!
“李夫子。”他?追過去,拉住李幀問,“大姐的?事情,你幫了我?,我?欠你個人情。你遇到何困難,我?能?幫忙的?一定幫。”
“沒有?。”
高暉指著他?的?腦門道:“上面寫著‘有?事’。”
李幀未與他?磨嘴皮子,只道:“暉少爺應該很忙,我?不打擾了。”說完徑直朝前面鋪面去。
老掌櫃走上來,指了指人,問:“就這麼讓人走了?”
“你有?本事,你去留人。”說完轉身走到小桌邊,翻看一堆稿紙,說道,“掌櫃,新書的?事,依著我?說的?做,虧了我?的?也虧不了你的?。”
老掌櫃拍著腿著急地解釋:“暉少爺,老叟哪裡是?為?了自己,老叟在書肆做了這麼多?年,都是?為?了書肆著想。你這想法有?點不靠譜。且不說能?不能?拿到文集,就算是?拿到了,若是?印出來賣不出去,這工墨紙張所有?花費可?都打水漂了。”
高暉笑著道:“做生意哪裡有?只賺不賠的??沒有?賠的?膽哪有?賺錢的?機會?我?估算了下,賠也賠不了多?少。”
老掌櫃眉頭擰了一大把,見這個小東家?不聽勸,氣得鬍子都吹直了。最後唉聲嘆氣離開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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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頭,高暉朝戚婆婆家?去,走到巷子裡,見到門前坐著一個人。朝前走幾步,嗅到酒味,藉著月光看清是?李幀。
他?嘿嘿笑著上前,“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帶了兩壇酒,我?請你喝。”將手裡酒罈提起來給對方瞧,“咱們寧州府最好的?白檀酒,二十年陳釀。你大晚上坐在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