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也不遲。”
俞家兄弟的經歷他全然知曉,他們無一個?人?有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也許一輩子?心中都在被年少時候的經歷刺痛,他識趣地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我有個?事和你?說。”聞雷在俞慎思這裡?也不見外,走到旁邊端起茶盞飲了口,然後捧著茶盞朝俞慎思走過去,說道,“還記得?上次我和你?提到的太平縣那個?泥鰍一樣滑的馬爺馬塘嗎?”
俞慎思自然記得?此人?,“怎麼了?又鬧事了?”
“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俞慎思心頭略緊。
聞雷走到俞慎思旁邊坐下,說道:“就在年前二十?九,馬塘的大兒子?馬黿失蹤,第?二天?人?在車旺鄉去太平縣的路邊被發現。你?猜怎麼著?整個
?人?赤身-裸-體,一絲-不掛,被凍在冰塊裡?。”
俞慎思微微蹙眉。
聞雷繼續道:“那麼大的冰塊用火烤了許久才?烤化。馬黿身上全是傷,數不清,且四肢骨頭都斷了,卻沒有一處致命。初步推測是被打得?動彈不得?,然後夜間拖到野外,扒光衣服,一遍遍澆水活活凍在冰塊裡?而死。”
盛都年節前後夜間外面滴水成冰,別說澆水了,就是好好一個?人?脫-光站著,一兩個?時辰也凍死。
“何人?所為?”
“目前沒查到什麼線索,家父還在派人?查。這馬塘父子?二人?冤家不少,去年新策時死人?,有人?懷疑是馬家所為,猜測是對方報復。一切還不明朗,不敢斷定,等著案情?明朗吧!”
俞慎思想到年前高昕離開俞宅,回來後心情?不錯,這幾日一直安安分分在自己?屋裡?,哪裡?沒去,等著開春去安州。
若真和她有關,必然是她請人?去辦。對方能夠為她殺人?,不是給的錢足夠誘人?,就是如高明進一樣,用把柄要挾。
俞慎思的一口氣堵在胸中。
聞雷離開後,俞慎思去了西南角小屋,高昕正和梅嬸在討論刺繡,有說有笑。
梅嬸看出俞慎思有話?要說,識趣地退出去。
高昕重新搬了個凳子放在桌邊,並倒了杯茶端到桌子上,笑問:“三爺過來是與我說去安州的事情嗎?”
俞慎思看著對方流利的動作?,像平日沒少做這種事。他走過去坐下道:“太平縣馬爺之子馬黿被?人殘忍殺害,你應該知道了吧?”
高昕抬眼?看著他,面上的笑容慢慢斂起,微微搖頭。
俞慎思盯著她的眼?睛,高昕愣少許,慢慢垂下視線,緊緊抿著唇像是受了委屈,眼?中漸漸蒙上一層霧氣,泫然?欲泣。須臾後,哽咽地問:“三爺認為?是我做的?”
俞慎思內心是矛盾的,他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知道是她做的,他要怎麼樣?將她交給官府嗎?她便只有死?路一條,自己也要受牽連。
高曄被?馬黿的人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