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對當?年的事記憶最深,又?是女兒家,見到高明進或許會控制不住情緒。
高暉也有點擔心三弟童言無忌,拍著他的肩頭,叮囑一遍:“待會不許亂說話,言多必失。”
兄弟二人都知道幼弟“歪理”一大堆,不得罪他他懶得搭理,得罪他他高低得懟兩句。高明進若是提當?年的事,幼弟能明譏暗諷和他幹上。
“二哥不必擔心,我知曉分寸。”俞慎思?讓兄弟二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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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進聽到下人稟報俞慎言兄弟過來,讓下人將?人領到書房。
書房哪裡是隨隨便便接待客人的地方,俞慎言兄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敢掉以輕心。此人太會演戲,這麼多年騙了多少人,要?提防些。
高明進正從書架最上面一排取下一個小木箱,聽到聲音,轉身見到走進門的兄弟仨,動作僵了下,打量起另外兩個相對陌生?的少年。
一位記憶中十來歲的孩子,如今已十八-九,長成大人。立身如松、俊朗如月,身上隱隱透著幼時模樣。
另一位十一二歲小少年,個頭還沒長起來,雖然?與幼時完全兩個模樣,眉眼卻?沒變,與他生?母幾乎一模一樣。
小少年抬眼看?著他,目光溫柔平和,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暖意。
在高明進打量他們兄弟的時候,兄弟二人也在打量高明進。
在俞慎言看?來,面前的人除了比當?年老了些,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這些年在京中在官場,還養出了一身莊重貴氣。
俞慎思?是第一次見高明進,打量仔細些。此人年近四旬,若是再年輕一點,用前世的詞形容算得上“膚白貌美大長腿”,用這時代的話來說,可以稱為“小白臉”,還是高配版。不過,此人五官深邃立體,劍眉星目,端正大氣,身姿筆挺,毫無半分陰柔之感。
看?上去?一臉正氣、人畜無害的溫潤文?官,真?正外面“老實人”,家中“家暴男”的頂級版。難怪矇蔽那麼多人,披著羊皮的狼。
高暉的確是他們姐弟四人中長得最像高明進的,只?是高暉五官多了幾分清秀,身上也沒有高明進的沉穩,有少年人的不羈和張揚。
“晚輩俞慎言見過高大人。”俞慎言恭敬施禮。
俞慎思?乖乖順順地跟著見禮。
高明進輕輕嗯了聲,抱著小箱子走到一旁待客的茶桌邊,放下箱子,道:“坐吧!”
“多謝高大人。”
高明進望著俞慎言舉止,和少時一般還是那麼有禮有節,輕嘆一聲,道:“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這些年過得可還好?俞家對你們姐弟如何?可有受什麼委屈?”語氣溫柔,像個心疼孩子的慈愛長輩,好似當?年的樁樁件件都未曾發生?一般。
俞慎言心中冷笑,面不改色,回?道:“多謝大人關心,家父家母對晚輩們疼愛,未曾受委屈。”
高明進滿意地點頭,“那便好。這些年我身在朝中,萬事不由己,忽略了你們姐弟,對你們姐弟有愧。如今看?著你們個個都長大,也算欣慰。”幽幽嘆了聲。
又?關心地問:“春闈在即,你準備如何?春闈不似鄉試,陛下對明年一科尤為看?重,你自己可有把握?”
俞慎言猶疑一瞬,怕再出當?年那般事來,不敢實話實說,含糊道:“晚輩勉力一試。”
高明進再次嘆息,微微低眸,眉間略有幾分愁色,像個為孩子發愁擔憂的父親。隨後讓高暉將?自己書案上的一摞文章取來。
高暉起身走到書案前,見到最上面一篇是大哥鄉試的文章,從字跡來看?是高明進親筆抄錄。
他心下略緊,朝高明進瞥了眼,又?擔心地向?兄長望一眼,取過文?章遞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