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早已不是記憶中的?二弟。
高明進將他教育成?了第二個自己。
甚至更甚。
大姐若是見到這樣?的?二弟,不知道要?多?傷心,多?失望,多?自責。母親泉下有知,又是多?麼痛心。
他一把將二弟從地上?薅起來,拎著他朝外走。
高明達忙喊道:“小昭,你幹什?麼?小暉剛回?來,你別亂來!”高明通再次阻止他,“出不了事。”
小暉失蹤幾個月,全家都找瘋了,自己早就一肚子火,若不是他現在身份特殊,進門自己就將他的?腿給打斷。如今變成?這般,回?來就將暘兒推下河摔傷,小昭豈能饒他?
不用自己動手,就能出這口氣,他很樂意當個看客。
若是小昭真敢將小暉傷到哪裡,他也?有理由以高家名義去找俞家的?麻煩。
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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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慎言將高暉拎到高宅外的?巷子裡,將人摔在牆上?,斥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誰教你可以隨意傷人?”
高暉淚又湧出來,復跪下認錯:“大哥,我知道錯了,三弟有沒有事?”
“你有什?麼臉問!”
高暉垂著頭沒敢再說話,淚珠卻?不斷滾落。
俞慎言看著二弟如此自責愧疚,心終是軟了幾分。二弟有錯,可他當年終究不過七歲,養不教父之過,真正有錯的?是高明進。在小暉尚不知是非對錯的?年紀,沒有教他是非道理,將二
弟養成?這般。
以前二弟跟在母親身邊,母親用心管教,他懂事知理,從不會做這種蠻橫狠毒之事。
高明進才是罪魁禍首。
他不僅想害死他們姐弟三人,還想毀了小暉。
如今他回?來了,尚算年少,自己和大姐以後多?管教,還算不晚。
他沒再責罵,問道:“你當日?如何失蹤,這幾個月去了哪裡?”
這是全家人都關心之事,為此也?猜測種種。
高暉哽咽答道:“大哥在信中雖未言明母親病逝之故,我已猜到。我……我……我對大哥所言並不十分相?信,不信父親會害死母親。但我身邊時時有父親和繼母的?人,我無法去查此事。我藉口回?鄉考童生試,半途甩開他們的?人,折返回?京暗查此事。”
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所料。
難怪找了幾個月沒有他丁點訊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失蹤的?州府和京城回?鄉途中州縣,誰都沒猜到他折返回?京,故意躲避高明進等人。
小小年紀自己一人去做這種事,他心中又生出幾分心疼。
這本是他這個兄長該做的?事。
“查到了?”他關心問。
“嗯。我找到當年所有給母親看病的?醫館,發現其?中有一位早期給母親醫病的?老大夫可疑,他在母親去世後就回?鄉了。我尋了過去,老大夫已經?去世,臨終前將此事告知其?子。當年老大夫被父親威逼利誘,給母親開的?是兩副藥方,明面上?一副是沒問題的?,但母親入口的?卻?是另一服藥。”
俞慎言憤怒地握緊拳頭狠狠捶牆。
母親臥病兩個月,高明進請了好幾位大夫,開的?藥方相?互看了都說沒問題,連藥渣都相?互過目,皆說無錯,是對症下藥。原來母親一直喝的?都不是治病的?那副。
他們姐弟日?日?在母親病床前伺候,給母親喂藥,喂的?卻?是害死母親的?毒-藥。
高明進,你真是陰毒至極。
俞慎言又狠狠捶砸石牆,眼淚奪眶而出,悔恨自責與?仇恨交織,讓他心痛難忍。
許久,俞慎言慢慢收起悲痛,拭去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