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侍讀欣賞地點著頭?,果真是兄弟。一個身在沒前途的史館依舊勤勤懇懇,一個解元加身不驕不躁,還能沉下心讀書。
“好,好!”任侍讀讚道,“有此志向?甚好!”又勉勵一番。
俞慎思藉此機會拜見房考官張通判,張通判眼中清亮,滿是對面?前少年的喜歡,然言語卻平淡,表現一切都是本職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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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眾舉子散去。
程宣喝得有些多,靠在馬車窗前吹風醒酒。送他回去的舉子道:“我聽說本來解元是你?的,是任侍讀不聽眾人勸,將他列為解元。”
程宣斜了眼身邊舉子,冷笑問:“你?從?哪聽來的?”
“自是……當時在場的人說的。”
程宣輕輕吐了口氣,坐直身子,背靠車壁冷笑道:“我聽到的與你?不同。”
“你?聽到的是什麼?”
“真相。”
兩個字將舉子懟得無?話可說,最後還是打抱不平的語氣道:“他小小年紀列為解元,不知多少人面?上無?光,心中不爽快。一直以?來秋闈壓年歲是慣例,丙午科原定的解元年十七都被壓到第三去。他十四被朝後壓一壓不算什麼。”
程宣冷眼看著面?前人,譏笑道:“所以?這麼多年提到丙午科秋闈,第一個想到的是第三名,其次才?是解元。”
“那?是因為第三名年少早逝,世人惋惜罷了。”
程宣不以?為然地輕笑。
“我看了俞慎思的文章,我的確不如他。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就算丟人,技不如人不是別人錯。其他人服不服我管不著,我是服的。”挪了下-身子,閉眼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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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慎思高中解元后,俞家門?前來拜訪送禮的人絡繹不絕,有些是認識的,有些根本不識。李幀依著關係親疏和賀禮輕重來收,重禮無?論親疏一概退還。
九月初六是小久週歲宴,俞家為免有人藉此機會送禮,沒有大操大辦,只邀請了大俞氏夫婦,一家人關上門?慶賀。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去年小傢伙滿月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不少人算到日子送來賀禮,或者直接登門?道賀,李幀全都婉拒。
抓周儀式剛要開始,小廝來回稟,臨水縣宗家二位少爺過來道賀。
宗承武此次秋闈亦高中,其是俞慎思同窗,要來賀也該是賀俞慎思高中,而不是賀小傢伙週歲。
俞慎思出門?迎接,見到來人竟然是宗承良和宗承玉兄弟。兩年未見,宗承玉身量拔高一截,面?龐也長開。
宗承玉先?道了番恭賀他中舉的話,又笑道:“我是來賀你?高中解元,我大哥是來賀小公?子週歲。”
二人是因為這幾日家中生意上的事留在安州,得知小久週歲,特地過來。
太過相熟,俞慎思沒有將其拒之門?外。
兄弟二人進?門?後,俞慎微與宗承良在堂前碰了面?,數年光陰,物是人非,往事已成雲煙。
俞慎微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