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程宣這般高門子弟他能接受,但是不如兩個貧寒出身的農門子弟,他覺得是恥辱。
加之湯獲父親和?高侍郎常常政見不合,又知曉俞慎思是高侍郎的內侄,就對他生怨。
所以平素同窗相聚,若有湯獲在,俞慎思全都藉口?不去,不想因?為高明進還被別人記恨上。
湯獲是東原省人,來望鄉酒樓也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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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巧。”徐鼐瞧俞慎思似乎微醉,冷笑著?走向旁邊空著?一張桌子,“難得遇到同窗,湯兄,咱們與俞公子坐一塊兒如何?”
蕭臻依舊謙謙君子形象,朝三位同窗點頭問好,然後略帶責怪地?瞥了眼表弟。
徐鼐卻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在桌邊坐下來,讓夥計準備酒菜。
俞慎思三人亦知曉徐鼐是故意,他一直瞧不上他們,愛替他瞧得上的人打抱不平。
幾人坐下來,徐鼐便說殿試的考題。他當年鄉試落榜,前年與蕭臻一道?到國?子監讀書,並未有參加春闈,只?是聽湯獲幾人提到考題而已。
殿試考題中有一道?是關乎田產賦稅,他們毫無疑問就聯絡到了戶部,聯絡到高明進,進而聯絡到俞慎思。
徐鼐陰陽怪氣地?道?:“此題,俞公子應該答得最好,不知可否說來,讓我等學習?”
一個人看不慣你,總能找出各種話題來揶揄你。
俞慎思露出醉意,笑道?:“徐公子說笑了,田產賦稅這些,凡地?方官皆接觸。幾位同窗的家中亦有長輩在地?方任官,或曾在地?方任官,一定比在下清楚。在下也想聽聽幾位同窗之論?,參考學習。”
雙方僵持住。本來不和?諧的氣氛更加冰冷。
湯獲和?陳公子皆不說話,蕭臻笑著?開口?緩和?氣氛,“來時說好的,今日只?宴飲不談文章,子鈞你犯規矩。”
徐鼐笑道?:“這不是見到了俞公子,一時激動給忘了。”見俞慎思面頰酒暈一團,站時還要撐著?桌子,似醉得不輕。
他接過?夥計端來的酒壺,倒滿一杯酒,端起酒杯上前,笑道?:“俞公子,之前同窗們文會宴飲你不在,我未有機會祝賀你杏榜奪魁。今日難得碰上,怎麼也得恭賀你,我敬你三杯。”
俞慎思亦將酒杯斟滿,“多謝徐公子。”
徐鼐接著?又倒滿酒杯來敬,俞慎思準備去拿酒壺,夏寸守抬手壓住。
俞慎思不善飲酒,這不是什麼秘密,同窗之間全都知曉,現在人已經?醉了,徐鼐還要一杯接一杯敬,明顯是想灌酒。
“俞弟,你已經?喝許多了。”夏寸守又對徐鼐道?,“徐公子,俞弟已醉,一杯酒恭賀之心到了便可,莫將人喝倒了。”
徐鼐還未開口?找說辭,俞慎思先道?:“我今日出來就是要練酒量的,自要多喝幾杯。”奪過?酒壺又斟滿。
三杯下肚,俞慎思坐在桌邊,單手撐著?腦袋,連耳朵都微紅。
“俞公子……”
俞慎思好似未聞,徐鼐喊了第?二遍他才回過?神。
“俞公子這是醉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