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忝州知府、麗州同?知如今關在?牢中?總督大人現在?要拿忝州打樣,絕不會姑息。劉大人是想被罷免,還是想好?好?推行新策,攢一份功勞,過兩年升遷?
天下事莫不起於州縣,州縣治,則天下莫不治。如今新策是陛下和朝廷最看重的國策,無論是吏部?還是總督大人,對?州縣官員的考績,最看重的都是新策的推行。一功掩三過。”
劉知縣被說呆住,眼前人不僅是總督大人身邊的人,也是陛下跟前的人,這話自不是亂說。
俞慎思也不指望三言兩語能夠勸動這些地方官。他朝外面看了眼,笑著道:“已經天黑了,劉大人從外面回來,想必辛苦了。”
“不辛苦。”劉知縣客氣地笑著回道,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忙道,“俞大人今日才真的辛苦,晚膳還未用吧?”立即命人去準備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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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俞慎思去戶房查天河縣的黃冊和魚鱗冊。高明進給他看的冊子和總督府看到的冊子與天河縣的略有不同?,這幾日新策推行,每日的戶籍和田地登記全都交過來,戶房的文?吏也都忙著。
從戶房出來,一名隨從過來回稟昨日在?溝裡救的人醒過來,“此?人是城郊塗舉人家的佃農,因為告發塗舉人家隱瞞田地,被塗家人打的。”
劉知縣聞言立即吹鬍子瞪眼,“還有這等事?快將人帶來。”
半個時辰後,衙役抬著一個乾瘦的年輕人過來,此?人雙手和頭上綁著繃帶,胸口也被板子固定,模樣有些驚人。
年輕人頭腦尚清醒,說話還有些條理,將事情說來。
朝廷新策推行,差役去清丈土地,塗舉人家在?城郊三灣河南有二百餘畝田地,但是塗舉人收買了清丈田地的差役,在?冊子上登記時只登記了五十畝。他便到衙門來告發,卻?不想縣衙的差役們相互串通,他們將事情又告訴塗舉人,他才慘遭塗舉人的人毆打。
“大人,聽說你是從總督衙門過來的大人,是來督促朝廷新策的,你可要替小民?做主。小民?說的句句屬實。”
俞慎思點了點頭,幾分疑惑地問:“你是塗舉人家的佃農,為何還要告發他?不怕他將來不租地給你?”
年輕人悲憤道:“小民?本不是他家佃農,家裡原有二十畝地,都被塗舉人給騙了去。”他傾訴前幾年遇到水災時,老父親又病重,塗舉人如何利用借債將他家的田地騙去,說著眼眶溼潤。
俞慎思聽完後,安慰一番年輕人,然後和劉知縣折回戶房,命人尋到塗舉人家三灣河南的田地登記情況。果然只有五十畝。
“劉大人覺得這該如何處理?”俞慎思問。
劉知縣沒想到上面派的人剛到天河縣就?出了這事,這可不是新策推行難不難的事,這是差役貪財和鄉紳勾結,毆打百姓的事。這是他治下不嚴的事。可不是抱怨幾句能糊弄過去。
幸而這個塗舉人不算什?麼大戶豪族。
他當即揚眉瞪眼道:“必須嚴查嚴懲。依著朝廷的政令辦。”
“那就?辛苦劉大人帶上人,咱們一起去清一清這隱瞞田地之弊,也好?給天河縣其他的鄉紳提個醒。”
“當如此?。”劉知縣命衙役帶上人,朝城郊三灣河去。
三灣河,顧名思義,此?河在天河縣幾經彎曲,河兩岸土地?肥沃,皆是良田,以城郊為佳。
三灣河南側的鄉因河得名,叫南灣鄉,塗舉人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一張臉白白胖胖像個饅頭,留著八字鬍山羊鬚。
聽?說知縣帶著人去三灣河南丈量他家田地?,他也帶著家丁們?趕過來。
“縣尊大人怎麼還親自過來了?”塗舉人笑?呵呵地?拱手。
劉知縣道:“朝廷推行?新策,所有州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