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開,匾額上“排雲書院”四個大字沉穩大氣,若雅正君子。
天下書院分為兩類,一類是專注探究學問,著書立傳,文化傳承,這種書院較少;另一類便是排雲書院這種偏重科舉之途。
排雲書院成為書院之首,不?僅在於學問,亦在於規模。進門便是一空曠大院,四周俱是幾人合抱的古樹,這個季節依舊蒼翠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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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論道已經開始,俞慎思兄弟倆皆以為這次能夠見到林山長,卻不?想林山長只是在開場的時候說了幾句,隨後便因為身體不?適離開。
他們兄弟來得晚,錯過開場,自是沒見到人。
第一天論的主題是“治民”,通俗點就是國家?要?如何治理臣民。
臺上文士們有年近古稀老者,亦有未及弱冠年輕人,俱是舌燦蓮花,各抒己見,相互交鋒,論道與?辯道並行。下面的人聽得亢奮,有主張與?己相同便會?舉手吶喊支援,若有相悖者,亦會?吵嚷反駁。
俞慎思聽一上午,治民之論聽了一耳朵,個個說得俱有理,但這種事不?是空談,知?行合一才是真道理。
他有些餓了,也在太陽下曬得頭暈,拉著俞慎言和瞿永銘到旁邊樹下歇息,順便吃點東西。
表兄弟二?人談及剛剛諸位文人儒士所論,俱道受益匪淺,聽百家?之言,思想和心胸也開闊許多。
這堅定了俞慎言考此書院的決心。
俞慎思也對?這所書院生出幾分憧憬,他暗暗給自己定個目標,待自己院試考過,就來考此書院,屆時便能和俞慎言一起在此讀書。那時高暉定然也回來了,他們兄弟三?人一處求學。俞氏在天上瞧見,必然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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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書生笑著走過來和瞿永銘打招呼,是他的同窗。
書生很自然地拍著瞿永銘道:“前些日子邀你宴飲,你推脫幾次,今日推不?掉了吧?待會?兒論道會?結束,回城咱們好好飲兩杯。”
瞿永銘藉口表弟在,改日再聚。
書生笑著道:“
汪誨幾人也一起,今次鄉試過後,咱們同窗說不?準各有去處,以後相聚不?易。”
俞慎言聞言,便識趣地對?瞿永銘道:“表哥且去,不?必在意我?和思兒,我?們自行回去便可。”
書生忙對?俞慎言拱手道:“公子也是參加今科鄉試的吧?不?若同行,席間也能相互探討學問。”
俞慎言並不?喜歡這種宴飲,又不?是相熟的人,身邊幼弟尚小,便婉拒。
日頭偏西,今日的論道會?也將結束,為免回城車馬擁堵,他們先離開。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三?四位年輕書生。
進城後瞿永銘交代幾句,便與?其他人過去。
兄弟倆到瞿宅後便去給大俞氏問安,見到瞿乘在,二?人沒進去,又不?敢走開,怕瞿乘和大姑姑又起爭執,便在旁邊廊下守著。
房中瞿乘怒罵:“妒婦!”
大俞氏也怒聲回道:“一個煙花柳巷的下賤之人,還不?配我?妒她。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