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多年,同窗多載,彼此視為知?己手足,自己知?道文老爺所為卻?沒有告知?他,更沒有去阻止文老爺,反而是利用。
若是自己能夠不起貪念,能夠待之赤誠,將事?情告訴他,也許能夠及時止損,也就?不會有今日。
對方待他以誠,自己終是自私。
他收回視線,眼中模糊,拱手回道:“文鳳清為人光明磊落,最不屑這種?陰損伎倆,學?生知?曉他即便知?曉關節也不會舞弊,才敢如此篤信自己會高中。”
俞慎言冷聲斥責:“你也是篤信本官會受賄舞弊!”
焦耘預設,他的確如此篤信,四千兩銀子事?成?之後肯定還有幾千兩的答謝,如此鉅額的數目,一個五品官一輩子的俸祿都遠遠沒這麼多。而且這麼大的賄賂並非讓主考官將無才之人取中,而是將本就?有才子之名的考生推到解元的位子上,此舉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神?不知?鬼不覺。如此兩方得利,且還沒有後顧之憂,不會影響自己的官聲,何樂而不為?
也正?因為如此篤信主考官難抵誘惑,所以他才敢舞弊,才敢下注,只是他賭輸了。
賭場輸了,科場上輸了,主考官那裡輸了,現在在文鳳清這裡他還是輸了。
願賭服輸,他拱手回道:“大人高風亮節,是學?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汙大人清名。”
俞慎言冷笑,隨後道:“陳大人,您是本省學?政,張大人是知?府大人,此事?要怎麼處理還須你們來裁決。”
陳學?政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一個是父親行為囂張地為兒子行賄,兒子未有執行,如今要為父親頂罪;一個是未有行賄,卻?有投機取巧舞弊之行為;而身為主考官的俞慎言及時將此事?報于靖衛。
張知?府也未遇到過這種?事?,且如今秋闈剛放榜,解元和亞元都涉及舞弊,此事?勢必在文人士子間轟動,處理不好是要出事?的。最關鍵現在這件事?根本壓不住。
二人一時拿不定主意,張知?府道:“夜太晚,諸位大人都累了,前面宴席也要結束,今日暫且到此。此案涉案的文棟還未有捉拿審
問?,案情還不算明朗。這麼大的案子,按察使那邊也要知?會一聲,不如明日開堂再?審,再?做定奪,幾位大人以為如何?”
陳學?政自是覺得妥當,王評事?也沒有異議,俞慎言剛剛在前堂時從張知?府對文家的言辭中聽得出是有些交往的,如今又提了按察使,恐怕是要維護文家。
文家是棠州數一數二的富商,不可能不與官府打交道。
他沉默幾息,應道:“張大人考慮周全,這關係到朝廷選賢,關係天下文人士子,案情的確要審清楚,否則無法向天下讀書人交代。在下這裡奏摺無法寫,回去也難以向陛下交差。”
“正?是。”張知?府便命人將堂中諸人暫關起來,並差人前去捉拿文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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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知?府大堂對此案進行公?開審理,以張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