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吃驚:“小娃娃,你識字呢?”
“嗯!”俞慎思昂著頭一臉驕傲地說,“我能認很多字,還會背好多書,都是我大哥教的。”指著身邊高昭。
老婆婆驚訝,打量著俞慎思,又看了看自己的孫子,差不多大的年紀,差別這麼大了。她望向攤位後的少年,不過十二三歲,弟弟能教這麼好,肯定自己也讀了不少書。對聯有福,有豐收,有餘年,聽著就是好兆頭。
“一副對聯多少錢?”老婆婆問。
高昭熱情地道:“大清早,您是第一個光顧的,我給您便宜,十文錢一副。”他提前打聽過,村上的人自己拿著紅紙去請別人寫,也得這個價。他如今出紅紙的錢,這個價格算便宜的。
果然老婆婆動了心,拿著對聯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最後要了兩副。
有老婆婆這個“開門紅”,接著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隨著太陽越升越高,天氣暖和起來,街道上的村民也多了。
有人為了節省時間買已經寫好的,有的為了貼合自家情況,請高昭現寫。
俞慎思磨墨,高暖裁紙,高昭提筆當眾寫。很多人看到這邊一個十二三歲少年寫對聯,好奇心作祟都湊過來瞧瞧。認識字的在高昭寫的時候就跟著念出來:“迎春迎喜迎富貴,添福添丁添平安。橫批:萬事遂意。”
“這個好,一聽就懂,今年我家娶媳,明年肯定要添大胖孫子。”買主高興道。
其他不識字的,卻也知道字寫得好不好。小書生字比自家去年請人寫的好。去年拿著紅紙請人寫,抹不開面子送了二斤肉,算下來每一幅對子比在小書生這兒買還貴!決定還是在小書生這兒買兩副。
街道的人漸漸多了,這邊攤位前圍的人也越來越多,有的直接買,有的要現場寫,有的自己帶紅紙過來。等待的空也不由打量旁邊地上的窗花,偶爾會有百姓買一對兒。
石頭鄉是半日集,一般午時人就少了,午時末已沒什麼人了。這日,街道上其他攤位陸陸續續收了,唯獨他們的攤位拖了大半個時辰。
收攤時姐弟三人粗略算了下,對聯和窗花總共賣了七八百文。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姐弟三人餓著肚子回到家,剛煮上飯,村上的人就找來了。原是趕集的時候看到他們姐弟擺攤。當時人多,他們就沒湊上去,想著等他們回村了過來請他們寫是一樣的。
“紙,嫂子自己帶了,都裁好的。”少婦人說著將夾在腋下的紅紙掏出來。
高昭自是沒有不幫寫的道理。
少婦人也要按照集市上的價給他們,高暖一副對子只拿了兩文錢,笑著說:“一個村裡幫忙應該的,這兩文錢是筆墨本錢。”
少婦人笑著道了謝,歡歡喜喜地走了。
少婦人走後,下午又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家,全都是請高昭寫對聯。
年前最後一個集,姐弟三人又擺了一次攤,高昭沒有漲價,還是按照之前價格,這次光顧的人更多。
鄉里讀書人家終是少的,即便讀了兩年書,對聯鮮少能寫出樣來。對聯是對來年的祝福和期盼,過年都是要貼的,一年就貼一次,誰家都捨得花這個錢。
這次收攤更晚,提前準備的幾十副也都賣完,還現場寫了幾十副,比上個集多買了一百多文。
高暖的窗花又給雜貨鋪送過兩次,年前大半個月,對聯、窗花、祭文、刺繡,幾樣加起來,去掉成本,姐弟二人賺了近四兩銀子。
可這點對於即將而來的花費,遠遠不夠的。
最後一個集結束後,姐弟三人的所有心思都用在了過繼之事上,也商量出一個對策,並開始行動起來。
錢又從口袋裡流了出去。
正月初一開祠祭祖。
高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