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經?營生意,丈夫也已經?習慣了在商場上行走。
“我是怕你捲進去,要去做你自己不喜歡的事。”
“只要是關係到你和久兒的事,是守護咱們俞家的事,都是我甘之如飴之事。”李幀又勸了她?兩句。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俞慎思要認為是哄妻子玩的,從李幀口中?說出來,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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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幀身著深色布衣長衫踏進與他身份不符的巍巍宮門。宮門侍衛都忍不住朝他打量。
俞慎思陪著李幀跟隨領路的內侍前往勤德殿東側花園。內侍大?概是想?到昨日皇帝拿俞慎思撒氣的事,特意同他說:“陛下今兒心情好,這會兒正在園子裡賞菊呢!”
“多謝小公公,不知可有其他大?人在?”
“沒有。”
俞慎思見這個小內侍性子不錯,以?前也沒見過,應該這兩日剛到御前當差,笑道:“以後少不得麻煩小公公之處,還不知小公公怎麼稱呼?”
“小的劉南。”
“劉公公。”
來到東側花園,繞過一片花木遊廊瞧見皇帝正在花間小徑中?,園中?菊花開得正好。俞慎思準備和李幀過去,侍衛攔住他,“陛下口諭,只宣見李公子,請俞大?人留步。”
俞慎思擔憂地朝李幀看一眼,李幀笑著道:“無事。”便隨著內侍過去。
皇帝朝這邊瞥了一眼,向一旁遊廊中?走去,人被旁邊的花木遮擋,李幀跟著內侍也消失在花木後?面。
皇帝走到遊廊中?淨手飲了口茶,打量遊廊中?走過來的人,身形和五官與項鈞甫七分像,這怎會不是項鈞甫那個年?少夭亡的次子?
父子在京多年?,彼此知曉對方存在卻不相?認,視若陌路,與符尉亦是不往來。能夠與至親骨肉做到如此,這份冷漠比仇恨更鋒利。並且兩年?前為子報仇,火燒倭國使臣,出手果決,妻兒和俞家的人又是他最?大?的牽絆,這樣的人,正是他所需要的。
皇帝放下茶盞,李幀已經?到跟前俯身見禮,皇帝瞧著他的言辭舉止,這可不是俞慎思口中?市井粗人、老實本分。
“知道朕為何召見你?”
見面就來個試探,李幀恭謹回道:“稟陛下,草民愚鈍,請陛下明示。”
“你可不愚鈍。”皇帝笑了聲,“你靠著俞家微弱的背景和財力?建立的暗探網這幾年?做了不少事,幾次襄助朝廷查案,朕當嘉獎於你。”
這哪裡是嘉獎,這分明是欲問罪。
李幀立即俯身回道:“草民不敢,全賴陛下仁德昭彰,天佑子民,才讓書肆的夥計無意間聽?到訊息。草民享聖恩天澤,當勉力?以?報。”
皇帝笑了笑,“既如此,朕給你一個報效朝廷的機會。”
一個內侍官捧著幾份奏摺走到李幀面前,李幀瞥了眼最?上面一份,是東北安陵都尉上奏,關於倭國欲對高麗動武之事。他此時隱約猜到了皇帝的用?意。
“先看看吧!”皇帝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