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都滿心疑惑。
俞慎思想起上次李郎拿俞慎言的文章在看,現在想來,他不?是隻識字,他是讀過書寫過文章。結合他說年後不?一定回來,這個李郎絕不?是普通人?家子弟。
怪人?!
俞慎思下了個結論。
最好年後別回來,否則身邊有這麼個人?太危險。
俞慎微想到了什麼拍了下俞慎言道:“他的口音像不?像北面縈州一帶人??”
經這麼一提醒,俞慎言想起來,還的確有那麼點像。縈州是南原省最北面的一個州府,當年他們從京城回來,途經縈州,恰逢雨天,在當地逗留了一段時間,也和當地人?交流一段時間。之前只是覺得他口音有點熟,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去年縈州的確遇上旱災和瘟疫,不?少災民背井離鄉朝咱們寧州府來。”雖這麼說,但此刻他卻不?覺得李郎會是真的災民。
好奇歸好奇,畢竟是個不?熟悉的鄰居而已,姐弟三人?討論幾句,便將李郎拋到九霄雲外去,開始琢磨崔大春和施長生說的事。
賺錢才是實?實?在在的事。
除夕前兩天施長生從縣城回田灣鄉,沒?有回自己家,真的是賴在了俞家,和他們一起過年。
年後,俞慎微便和俞綸夫婦商量收繡品的事。她計劃年後先?收一批繡品囤著,她相信開春必然有行商來收購。盧氏擔心,若是沒?有行商來收,那些繡品可就砸在手?裡?了。
俞慎微一點不?擔心。每年臨水縣都有這麼多繡娘這麼多繡品,本?縣內沒?有那麼大的需求,最後還是朝外走,只是朝外走的方式不?一樣,利潤沒?有賣給行商高?。繡品又不?是瓜果蔬菜容易壞,虧是虧不?了。
盧氏還是堅持先?找到買家再做打算。
兩個人?的意見?相左,最後目光都落在俞綸的身上,讓他定奪。
俞綸琢磨半晌,最後同意盧氏的想法,俞紋也覺得俞慎微的想法冒險。
他們現在沒?有那麼多本?錢去收購,拖欠繡孃的錢又不?能拖多久,萬一出不?了手?,明年很多事都辦不?成。俞綸娶妻是頭等大事,日子都已經定下來,不?能到時候不?上門迎娶。裁縫鋪還要?進一批春夏料子,俞慎思要?讀書。這都不?是小錢,也都耽擱不?得。
三位長輩不?同意,他們四個小輩再多想法也都無濟於事。
午後,俞慎微坐在院外曬太陽,還在想收繡品的事。她認為這是一個機會,若是抓住必然大賺一筆,到時候日子定好過許多。小言不?用為了貼補家裡?買本?書都舍不?得,天天向同窗借。幼弟也不?用為了省那點筆墨紙張的錢,時常筆蘸水習字默文。
施長生?捧著一小把炒豆子坐到俞慎微身邊,勻給俞慎微一半,笑著道:“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沒路就闢一條出來?,別發愁了。”
俞慎微嚼著豆子,嘴裡沒什麼味道。
她知曉爹孃和小叔的性子,過慣了小心謹慎的日子,也苦怕了窮怕了,所以他們?不求錦衣玉食,更?不求大富大貴,只希望一家人風平浪靜安安穩穩生?活,手裡有?點餘錢就行了。
但這不是她所求,現在弟弟們?讀書要錢,就是將來?弟弟們?入仕為官也要錢打?點。而她也不想將來?寒酸地嫁人,要為自己攢一份嫁妝。
施長生?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錢袋塞給她,“這是我去年攢的,雖然不多,但好?歹算一點兒。”
俞慎微摸了摸錢袋,打?開瞧了眼,略詫異,“你怎麼攢這麼多?”
施長生?笑道:“我吃住都在布莊花不到什麼錢,有?時候跟少東家出門,少東家還會賞我一點兒茶水錢,我都攢著,不知不覺竟然都攢了五六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