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來。”宗承良搖頭嘆氣,“這脾氣,我真愁她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鍾熠冷笑,“難怪令妹命人追你打,不冤枉,哪有做兄長這般說自己妹妹的?”
宗承良嘿嘿笑道:“你們又不是旁人,再者說,我不說你們不也知道她脾氣。也就暖妹妹好脾氣,能和她玩一塊兒去,自暖妹妹去鄉里,她就只能和自家姐妹玩兒。”提到俞慎微,他目光掃了眼左右二人,詢問俞慎言,“暖妹妹近來可好?”
“大姐很好,也常提起雲姐姐,煩請宗兄代為問好。”
“一定。”宗承良爽快道,又轉目看向鍾熠。
他知曉鍾熠與俞慎微的婚事,也知曉年初俞慎微過繼給俞家,當年的婚約也便作廢。如今見鍾熠聽到暖妹妹的名字,眉間泛上一絲憂愁,猜想應該是家中父母有微詞。
他笑著道:“難得我們三個碰到一起,城南的菊花開了,明日我們一起去賞菊如何?”
俞慎言如今沒那等閒心,藉口要院試婉拒,宗承良就硬拉著鍾熠陪他一起。
之後,俞慎言才聽聞,去城南賞菊的遠不止他們二人,宗承良不僅拉上自家的兄弟姐妹,還讓他們請了各自的朋友一起,男男女女十幾人,分坐兩席。全程有意撮合自己的妹妹和鍾熠。
俞慎言沒敢將這件事告訴自己大姐。
院試前幾日,俞慎言準備動身去寧州城,俞慎思也跟著過去。在全家看來,俞慎思已經成為俞慎言的小跟班,只要大哥出門,能跟著他就跟著。
俞慎言也想讓幼弟出門多見見世面,他以後也要走這條路,見得多了,待輪到他也就熟悉,不膽怯了。
俞綸不放心兩個孩子出遠門,想讓俞紋陪著。俞慎言拒絕,家中的裁縫鋪生意剛好起來,離不開小叔。何況當年他們姐弟三人能從京城乞討回到臨水縣,不過是去寧州城算得了什麼。
為了寬慰俞綸夫婦和大姐,他道:“府城有宗家和鍾家的兩位兄長接應,此次同行的有房秀才和幾位考生,路上也都有照應,無需擔心。”
臨出門盧氏和俞慎微還是將家中剩的銀子都塞進了俞慎言的包裹裡,出門在外不比家中。
臨水縣是距離寧州府城最遠的縣,兄弟二人清早出發,到了縣城結伴的人已經在等他們。在城門口,二人見到了高明達夫婦,他們是來送高晰。
高明達對他們兄弟的態度還如往昔一般,笑容慈愛,拍著俞慎言的肩頭鼓勵:“好好考。”並對他和高晰教育,“出門在外,你們兄弟一定要相互幫襯。昭兒,你是兄長,若是晰兒有錯處,你要管著點。”
若不是知道背後的事,俞慎言要被高明達如此誠懇的態度,真摯的語言迷惑,認為他對自己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關心和疼愛。
旁邊房秀才和幾家考生家長都在,他自是不會在眾人面前破壞這和睦的氛圍,拱手道:“侄兒記下了。”
高明達又看向一旁的俞慎思,想揉他腦袋,俞慎思朝旁邊躲一步,笑著喚了聲:“三叔好。”
“暘兒長高不少。”也一副長者口吻諄諄叮囑,“路上一定要聽兩位兄長的話,不能亂跑,知道嗎?”
“思兒知道。”他順勢糾正高明達的稱呼。
這邊演完叔侄情深的戲碼,旁邊考生也已和家人告別,眾人上車啟程。
俞慎言兄弟二人上了高家的馬車,高晰終於逮著機會,嘴巴說個不停,見俞慎言興致缺缺,便轉話題說詩詞文章。這一招很管用,俞慎言提了興趣,兩兄弟討論起來。
俞慎思掀起車簾,望著道路兩邊的田地,不時聽到前後馬車內傳來考生們即興吟誦詩詞,讓房秀才作評。
房秀才是位年過三旬的縣學廩生,其人沒有什麼大的志向,並不想向上進取,在城北開辦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