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落水後是?不是?留下了病根?這幾年都沒聽到?他的訊息,他現在如何?”
俞慎思回頭朝一旁正和武官交代事情的高明進瞥了一眼,說?道:“我還真?不清楚,聞兄可以去問問高?大人。”
聞雷也朝高?明進看?了眼,不輕不重捶了俞慎思胸口一拳,“你拿我取樂呢?”
同窗二人閒聊一陣,前方又一士兵前來稟報情況,隨後眾人整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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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尚算平整,五里路沒用多會兒便到了。
俞慎思一直打量著路邊的狀況,想尋找埋伏的人在何處,也隨時做好自保的準備。
當馬車繞過一道彎,進入狹窄山道時,他嗅到?淡淡血腥味,探出頭朝前面望去,透過車前護衛計程車兵,隱隱見?到?前面不少人。
隊伍也漸漸停了下來,一位身著甲冑的軍官走到?馬車前,行?了軍禮自報身份,“標下譚勵見?過總督大人。埋伏的是?獅頭山的賊寇,除負隅頑抗就地斬殺,其餘全部活捉。標下尚未來得?及審問。”
高?明進應了聲,“辛苦譚參將,士兵們可有傷亡?”
“有受傷者,暫無身亡。”
“你們剿匪有功,本官記下了,將人押回去再?審。”
譚勵領命前去安排。
俞慎思在翰林院聽同僚提到?過譚勵此人,前幾日高?明進給他看?整個江原省七品以上文武官員名單,裡面也有此人,督標參將。督標是?總督所統轄的軍隊。
難怪聽聞山道上有埋伏毫不在意,原來提前有了安排。
山賊再?大的膽子不會來刺殺總督,新策成敗與他們並無什麼關係。他們之所以會前來刺殺,不難猜測是?受人指使。
高?明進能夠提前知道山中有埋伏,不是?料事如神?,就是?忝州的官員中有他的人。
若是?後者,這江原省官場還真?是?一出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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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隊伍動起?來,俞慎思瞥見?車窗外?的地上成片血跡,連路邊的草木和石頭上也都沾染血跡,觸目驚心。
這是?他第?一次見?這麼多?血,濃重的血腥氣讓他有些不適,皺緊眉頭,心中想到?俞慎言。
他亦是?文官,從小便沒有見?過血腥的場面,如今去了西北,難免會跟著軍隊上戰場。西北的戰爭只會比這裡更殘酷血腥,不知他第?一次見?到?那般場面會是?什麼反應。
“在擔心你大哥?”高?明進看?透他的心思。
俞慎思沒應他,若非是?他從中作梗,俞慎言何至於?去西北。雖然俞慎言心甘情願,對於?家人來說?,終究是?不捨得?。俞綸夫婦年歲漸長,所求的就是?兒女繞膝,如今卻?沒有一個孩子在身邊。
高?明進又道:“西北本就是?他該去的地方。身為?臣子,本就該為?君分憂,為?朝廷分憂。”
“你自己呢?責人先責己。”俞慎思冷冷駁道。
身在戶部這麼多?年,也沒見?為?君分憂,為?朝廷盡心,倒是?以權謀私、貪贓枉法的事幹了不少,還有臉說?俞慎言,配嗎?
高?明進吐了口氣沒有答他,靠在車壁上,微微耷拉著眼皮,神?色幾分呆滯,不知是?在深思什麼。
半晌後才抬眼看?俞慎思,悵惘地道:“老夫也是?身不由己。”
俞慎思覺得?這話?可笑,“每一個有罪之人都說?自己被迫,身不由己。難不成那些清廉正直之人都是?人生順遂,事事順心?他們就沒有身不由己之時?是?你自己立心不正。”
“你放肆!”
俞慎思別過視線,話?不投機他也不再?多?言。
高?明進教訓道:“你既然這麼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