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著粗氣,急促的呼吸尚未平穩下來,滿臉的慌張無辜,若不是臺階上那鼻青臉腫,腦袋還在流血的家丁,他們幾乎會以為方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這真的是他們的弱不禁風,溫婉善良的四小姐嗎?
冷眼掃了一眼四周,餘下的幾個家丁像是見鬼了一般,定在原地,哪裡還敢動彈分班,恨不得化成空氣,隨著這四月的刺骨冷風一齊消失在這相府門口。
“說,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的?”
如果說只是攔住小白不讓他進相府,那她還可以理解為狗仗人勢,狐假虎威,想用欺負小白的方式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王府的那些下人不也如此嗎?但那所謂的傻子與狗不得入內,還有那狗洞,不單單羞辱了小白,更是折毀了她的顏面,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這莫夕顏前身還算得寵,不過是守門的下人,借他們十個膽子,也未必敢這樣做,必定是背後有人撐腰。
這些人要懲罰,他們身後的那人,她更加不會輕易放過,敢在她的頭上動土,無論是誰,就要有付出代價的覺悟。
“顏顏。”
夏夜白輕輕叫了一聲,面色蒼白,睫毛撲閃,面具下的那雙眸子慌亂驚恐,水汪汪,盯著夕顏,嘴巴緊抿,委屈的聲音帶著哭腔,就是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沒事的。”
聲音輕而柔,仿若哄著受驚過度的小孩,縈繞在相府上空的殺氣頃刻間隨風消散。
夕顏冷笑一聲,放下手上的夏夜白。
“自己的主子被欺負了,你們該幹什麼,還要我開口嗎?”
冰冷的聲音含著勢不可擋的尖銳,身後跟著的那四個壯丁頓時回過神來,身為下人,主子受到欺負,要十倍,百倍把主子受到的欺辱從那人身上討要回來。
這幾個人都是見識過夕顏手段的,至今右手的傷還未痊癒,哪裡敢不聽她的話,他們不動手打人,那受到教訓的就會使自己,一個個紛紛出列,對著倒在臺階上的那人又是踢,又是打的,一點情面也不留,往日裡,就是借他們幾個狗膽子,也斷然不敢在相府的地盤撒野。
“別打死,給我留口氣。”
仿若家財萬貫的貴婦突來興致,和商家討價還價,隨意的不能再隨意。
“是,王妃。”
四人齊齊的應了一聲,在大腿幾處不足以致命的地方,狠狠地補上了幾腳,這才作罷,四人彼此看了對方一眼,衝上門口,對著那發愣的幾個家丁就是一陣窮追猛打,那人雖是罪魁禍首,不過這些人要是放過,王妃定然不會滿意,果然,夕顏見自己帶來的家丁朝另外一個門衛動手,嘴角幾不可見的揚起,眼底是星星點點的笑意,那些人,雖沒主動參與,不過態度,真讓人想不討厭都難。
“小姐。”
這真的是那個柔軟的四小姐嗎?怎生如此的強悍,那身手,快狠準,絲毫不拖泥帶水,卻不知道是何招式,在相府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四小姐習過功夫啊,那氣勢,那份狠絕,簡直讓人望而生畏,即使是相爺,也未曾讓他如此。
再有,弱不禁風的她哪裡來的力氣,能輕易把那王爺抱起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覺得難以置信,死而復生,怎麼會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前些日子那禮部尚書攜牙齒被打光的兒子氣沖沖的來相府告狀,相爺說什麼也不相信,甚至為此斥責了那禮部尚書,今日所見,想來那事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電光火石間,夕顏的腦海陡然想到什麼,嘴角忍不住上揚,冷眼瞥過,絲毫未將那管事放在眼裡:“父親可在府上?”
她怎能忘記,相爺有四女,至今膝下無子,至今卻直娶了兩房夫人,就連她也不得不佩服這莫言安,有女無子,即使權傾朝野,也不會構成太大的威脅,至少,這威脅不足以讓當今皇帝像他開刀,甚至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