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鷹苦笑著道:“這次七爺的半個身家估計凶多吉少。”
找揍,我們圍著他一頓暴打,我很文明,只踹了兩腳。
打打鬧鬧間,冬瓜道:“喂,假洋鬼子,你說說你那個地獄女鬼有什麼厲害之處;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李鷹兩眼發出精光,一副威武不能屈的賤樣躍然臉上,道:“她可以讓大雁沉落,讓蝴蝶讓道。讓櫻花失去色彩,讓月亮沒了光亮。含歡如羞蕾待綻,吹氣似春風拂蘭。所有的男人剎那純潔,所有女人忘記妒忌。”
冬瓜、南瓜、煙鬼、小五齊刷刷地看著我,我搖搖頭:“不是我寫的。”
李鷹道:“你們可能覺得我誇張,但我說的都是心裡話。而且我有個感覺,她雖然不在船上,但離我們離得很近,可能就在我們的頭頂上。”
小五道:“神經病,我們今天住頂樓,樓上是避雷針。”
李鷹還要說話,被六指擋住:“未戰先怯,真丟我們東莞方面軍的臉。我說,哥們,今晚睡不著,隔壁的娘們明天也沒有比賽了。我們就這樣虛度光陰嗎?過去玩玩。”
這群色狼,我還在穿鞋,他們就跑出去了。
紅玫瑰,我要紅玫瑰,老子被楊貴妃刺激了,要去做一晚上皇帝,我一定不讓你跳井,我想跳進你的井。
剛過去,被笨笨狗截住了,家門不幸啊。正想找個藉口偷溜,笨笨狗捂著肚子說:“小石頭,我痛經了。給我倒杯開水。”
剛倒了開水,笨笨狗把我壓在了床上,“小樣的,想去找紅玫瑰對不對?被刺激了對不對,不想要糟糠之妻了對不對,看見床前明月光,就想地上鞋兩雙了對不對?”
我很煩躁,乾脆把她也反過來壓到身下了,我道:“紅玫瑰終究會變成一抹蚊子血,你才是床前明月光。”心想,完了,又要閉上眼睛假裝享受了。
笨笨狗笑盈盈地給一個雨衣,我說不用行嗎?老夫老妻的,穿著襪子洗腳還有什麼味道。
笨笨想了一想,扔開雨衣道:“江磊,給我一個孩子吧?”
我漫不經心道:“好啊,你不是說學過護士的,太恐怖了,不想要孩子嗎?”
笨笨狗道:“是啊,但聽說生了孩子就不會痛經了。”
我一把撿起扔掉的雨衣。
還在索然無味地接吻中,我突然感覺到一種壓迫感,笨笨好像也有感應,也停了下來,望著上面的天花板。
我聽見一陣繁亂的腳步聲,跟著笨笨穿著拖鞋衝了出去。見站著一群人在甲板上仰望星空,夜色如洗,一切正常,連“戈多”都沒有一個。正失望著想離去時。我聽見了機器轟隆隆地聲音,慢慢地,一架小型直升機向藍鑽石號降落了。
李鷹像個教徒虔誠地望著停機坪,雙手合十道:“她,果然在天上,她,終於來了。”
一個女人,走出了駕駛艙,因為夜黑,又穿著航空服,帶著墨鏡,看不清楚模樣。但仍然感覺得到停機坪那裡是世界的中央,是焦點,是崗仁波齊;一種無法言說的神秘氣場,籠蓋了四野。
地獄女神,她真的來了。
七爺留著眼淚,顫抖著道:“罌粟來不了了,她死了!”
第六十七 罌粟無聲
西瓜還在接電話:“高局長,你這樣做我很被動,對於罌粟不明不白的犧牲一定要有個說法,怎麼講她也是山莊的人,是七爺的人……是,我說錯了,她也是黨和國家的人……兇手一定要嚴辦,請給駐朝鮮大使館一些壓力……什麼,你說什麼?算了?”
七爺衝了過去,直接把電話按成了擴音,發飆道:“高局長,你他媽的是不是人?你當初怎麼說的?說保證罌粟同志的安全,保證花會時出現在澳門,現在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居然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