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嶽麓書院的正牌山長,但宋君鴻在求學期間總共也只見過他兩三回。概因其近幾年經常遊學在外,四處去拜訪各地的大儒和進行講學,卻把書院的管理工作全部扔給了副山長魯如惠。
好在魯如惠也的確是有幹練之材,才能在他常年不在的情況下把書院打理的井井有條。
“嗯。自從宋金一戰後,魯山長和王夫子被朝庭再次徵召為官,書院乏人打理。”劉羽轉頭對柳叢楠說道:“聽說本想提你舅舅程夫子接魯山長的班,但程夫子自己不同意,在書院中的學子們也反映程夫子嚴苛有餘變通不足,無奈下張栻山長便只好結束遊學生活,返回書院安心主持工作了。”
“哈哈,張栻山長這幾年一直過的像逍遙散人般的快活自在,真想看看其重新被書院中一幫瑣事纏住後的樣子啊。”方邵大笑了起來。
他們自顧著高談闊論,卻不曾料想無意中引起了正經過這裡的兩個人的注意。
聽到他們口中提到了“張栻”的名字,其中一人便驅步走近了他們幾步。另一人也隨後跟著到了近前,向他們立身處張望了一眼,一下子看到了劉羽,驚訝的問出聲來:“雲飛,怎麼竟是你們?”
劉羽正在口沫橫飛的向其餘三人轉述從學友處聽來的關於張栻的各類逸聞趣事,猛然聽見有人提到自己的表字,一抬頭,卻見身前不遠處已經站定了兩名老人。
其中走在他們前面的那名老人衣著素白,並不認識,身後的那位卻是一看便吃了一小驚。
因為這個人不是別的,正是時侯禮部侍郎柳侯。
當然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當年在劉羽和露香成親時,為了給露香增加身份,柳侯曾認露香為義女,所以這麼算將起來柳侯就相當於是劉羽的岳丈了。
劉羽連忙啟身出來,整理好衣衫,行起大禮恭聲說道:“小婿不知老泰山路過,失禮了!”
柳侯衝他們面前擺的字畫和一些銅錢打量了一眼,好奇的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賣賣字畫。”劉羽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道。
“什麼?”柳侯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
“小婿等是在賣自已的字畫。”劉羽只好再次重複了一遍。
柳侯吃驚地看了他一眼,又掃了下同樣已經恭謹地侍立在一旁的宋君鴻、柳叢楠、方邵三人一眼,早在劉羽的婚禮上柳侯就已經曾經識得。此時逐一認出,吃驚之後又不禁微怒道:“你們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的都是朝庭的命官,怎麼我們大宋朝庭給官員的俸祿很低嗎?竟要你們在休沐日裡出來沿街賣字!”
幾個人誰也不好意思說是因為剛才賭錢賭光了,所以都低垂著頭沒人敢吱聲回話。
看著他們幾個的樣子,柳侯越發的來氣:“荒唐,荒唐!你們這這這成何體統?你們不要臉面,我柳侯還要臉面,朝庭還要臉面呢!”
看著柳侯氣的鬍子都抖了起來,站在前面的那名老人連忙安慰道:“柳公莫急,區區賣畫,也算是風雅小事,何需動氣。”
說完他又轉向劉羽問道:“你是柳公的女婿?”
“小侄劉羽見過老先生。”劉羽急忙又向他躬身行上一個大大的揖禮道。沒辦法,看來只好央這位老者幫著平撫老丈人的怒氣了。
老者似對他這隆重的禮節很是中意,撫著鬍鬚笑了笑,伸手把他扶起,向他臉上瞅了一眼,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麼,問道:“你說你叫劉羽?劉雲飛?”
劉羽點頭應道:“正是小侄。”
老者轉身訝然的朝柳侯問道:“莫不便是曾與人合寫出已經傳唱天下的《桃花扇》的劉雲飛?他竟被你招作了東床快婿?”
柳侯直到這時才略略得意的點了下頭,心頭火氣也跟著略略平復了一些。又衝宋君鴻努了努嘴:“另一個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