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君鴻的建議下,去請鄭知慶來做這媒人。還是宋君鴻建議,去找鄭知慶做這媒人,鄭知慶也喜歡這兩個孩子,欣然領命,當天晚上就去了鄭雨農家。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提親、下聘、擇定吉日,就差最後的拜堂成親了——根據黃曆,選在下個月的初二。
這天,宋君鴻正和鄭小六一起在院子裡準備鄭杏兒出嫁的嫁妝,一大早開始就手忙腳亂,恨不得爹孃再多生兩雙手腳,這時他才知道結個婚是多麼的麻煩,最後乾脆一屁股坐在院子裡,不斷呼扇著頭上淌下的熱汗。
突然腦門上讓人敲了一記,疼得他直捂頭喊疼。轉頭看去,卻見鄭知慶在身後苟僂著身子,手裡晃動著一柄摺扇,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
他突然想到自己這個樣子在鄭知慶面前有點不雅,趕緊站了起來,嬉嬉笑著問道:“先生,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這個小混蛋在幹什麼?”鄭知慶好奇的問道:“貢舉考試結果的榜文都帖出來兩天了,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考了個什麼成績?”
“反正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搶也搶不著。”宋君鴻反而用一種無所謂的表情說道:“這幾天姑母家裡忙,我打算過兩天再去看。反正榜文是要持續張帖一個月的。”
“呵!你倒是豁達。”鄭知慶有點哭笑不得:“你們多年苦讀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別的弟子都是張榜第一天就去看了成績然後回報給我,就你悠哉悠哉的好像不過是扔把色子賭大小一樣的隨意。”
“唉呀,都怪我,你看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君鴻,把你手裡的活都先放下,趕緊跑到榜文處看看。”鄭小六聞聲也趕了過來,這幾天他的心思都撲在女兒婚事上,連貨棧裡的差事都請了假沒去顧。按理說放榜這麼大的事在城裡走兩步也能聽到點風雨,但他這兩天一直悶在家中忙活,楞是沒注意到。
“不用了!”鄭知慶把長袍的前擺一撂,在鄭小六擺過來的椅子上一坐,慢條斯理的說:“你以為我的那頓謝師酒你賴的掉嗎?”
“這麼說是中了?唉呀,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雙喜臨門哪!”鄭小六喜的嘴腳都快裂到耳根子上去,趕緊又朝屋裡呼喊:“孩兒他娘,快出來,我們的君鴻中舉人啦!”
“真的?”春柳和一堆女娃們從屋裡衝了出來,手裡有的還提著封喜盒的紅紙,呆了半晌,終於“啊!——”的一聲互相抱著就在院子裡跳起了圈兒。
鄭知慶看著院中手舞足蹈的眾人,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天底下竟還有這種事,學生考試,老師竟要去幫他看榜,然後還得巴巴的跑過來報喜。”
當天下午,宋君鴻就趕回了山裡,開啟了屋門,宋大柱和菊子也正在忙著低頭給鄭杏兒準備喜禮,還是石榴先現了他。宋大住有些意外的看著慢慢走近的宋君鴻,明明是已經捎信讓他待在鄭小六家幫忙,而自己也是再過兩天就要下山過去的。
宋君鴻原本以為自己對這訊息並不是很在意,但面對父母轉達喜訊時才現自己聲音裡仍有掩飾不住的激動:“爹、娘,孩兒、孩兒中舉了!”
像是被雷殛了一樣,宋大柱手裡的刻刀、木胎模子和那張菊子親手畫的喜餅圖紙胡啦一下全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的樣子彷彿渾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訊息一般,良久才“啊哈!”的一聲大叫,一把抱起了面前的兒子連轉了三四個大圈,又跑過去扯著菊子的袖口笑道:“媳婦,你聽見了沒有,咱娃兒中了,咱娃兒是舉人了!”。
菊子卻依然揹著身子在縫喜被,任憑宋大柱扯喊也一聲不吭。但宋君鴻現她捏針的手已經開始在劇烈的打著擺子,眼看著連針都要捏不住的樣子。
他走過去繞到菊子面前,她已經淚流滿面。
兒子中舉了!這個訊息她也聽的清清楚楚。一種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