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子燁是嶽麓俊材,又正值青春年少,所以縱有些風流雅事,也算是名士風采。不過若為了一名官妓而沉迷自毀,可就並不值得令人稱許啊!”
原來如此!雖是誤解,但朱熹好歹是一番好心,宋君鴻也只好苦笑著回應:“學生一定謹記先生的教誨。”
正說話間,有名小丫鬟喜滋滋地捧過一件衣衫跑過來,大老遠的對朱熹嚷道:“老爺,夫人按您說的又把您的這件衣裳給改了,您看看合適不?”
“沒規矩的樣子,有客人在你沒看見嗎?”朱熹沉下臉來喝斥了一句。
那名小丫鬟這才臉紅地定住,呆了一下,急忙向宋君鴻行禮請罪。
“無妨的。”宋君鴻笑了笑,目光卻落在她手中捧的一件衣裳上。比起其他高官貴富們穿的綾羅綢緞不同,朱熹的這件衣服只是用細麻織成,只是紋路細密,顯是織布的人手工不錯。打眼一瞅,卻原來是一襲深衣。
宋君鴻腦中突然一轉,想起了一件事情來,上前對朱熹說道:“學生無狀,可否也看一下這件衣裳?”
“行。”朱熹笑了一下,自得的說道:“此衣是我前幾日心血來潮,但繪出圖紙讓拙荊自制的,也不知穿來如何,正好請子燁幫著給看看。”
宋君鴻把深衣在桌上攤鋪開,仔細望去。果然,主衣用白細布裁就,前後共為四幅,如今之直領衫,但不裁破。腋下其長過肋而屬於裳處,約圍七尺二寸,每幅屬裳三幅,使之裳交解為十二幅,一頭廣;一頭狹,當廣頭之半。以狹頭向上,與上衣縫合在一起,其長略估可及踝。然後又以黑繒為緣縫就。此衣袖袂還收作了圓弧狀,再配以大帶。
宋君鴻有點小小地心潮澎湃,果然,這便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件衣服。他來前沒有想到,自己可以僥倖見到歷史上第一件這種深衣的誕生。
“我華夏號稱衣冠上國、禮儀之邦。可我前些日子看到有些讀書人衣冠不整,行止唐突,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製作一種衣裳,讓讀書人一穿上,就明白自己的身份,時時提醒其不要忘了學習多年的禮儀舉止和聖賢之道。”朱熹介紹道。
宋君鴻點了點頭,作為從後世穿越過來的傳統文化愛好者,他如何不知道朱子深衣的寓意。
他有點激動的摸著這件衣裳,突然說道:“不對!”
“嗯,怎麼了?”朱熹好奇的問。
宋君鴻指著這件深衣的衣領問:“這件深衣的領子怎麼是相交的?”
“這又怎麼了?”朱熹仍然很疑惑:“交領右衽,不一直是我華夏深衣的制式嗎?”
“是,這沒錯。可你這件深衣不應該是交領右衽啊。”宋君鴻急了起來。歷史上流傳下來的制式絕不是這個樣子的。
“昔日先聖孔子談及管仲幫助過周王室打退了進犯的夷狄時曾說‘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所以,交領右衽,一直是我華夏深衣的主要制式,為什麼子燁要說我的這襲深衣獨不能用交領右衽呢?”朱熹奇怪的問道。
“這、這、這,並不是一定非要交領不可嘛,我們大宋朝的讀書人喜著鶴麾,故有瀟灑浩浩然之氣,先生何不習之?”宋君鴻記得,這衣服後世的版本並不是交領的。
“子燁謬矣,鶴麾雖有出塵臨風之逸,但卻只是罩在外面穿著時才用的。難不成子燁讓我輩讀書人著深衣時也敞胸露懷不成?”朱熹對這個說法很不以為然。
“無妨,我華夏深衣向來是寬袍大袖,製衣時雖是直領,確也可以穿作交領的。”宋君鴻笑著解釋道。
朱熹想了想的確是可以這麼穿,但他隨後又問:“話雖是如此,那何不一開始就製作交領,豈非更方便些?”
“這這學生是想,這款深衣上既然已經用了圓袂,那何不再做出一個直方領來?一圓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