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藉機在新宜小城下一舉殲滅宋軍一萬四千人。
這是一個不小的戰績,而只要有了這個戰績,他就足夠和皇帝陛下交待了。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再想方設法的逃離種慎的追襲了。也算天不負他,目下過年時的短暫休戰正好給他提供了機會。
他讀過的漢人書本中曾記載過當初楚漢爭霸時,漢高祖劉邦在戰事不利的情況下立即就率軍逃跑,儘管曾數次被楚霸王項羽追的很狼狽,但取得最後勝利的卻仍是劉邦。
只要存的有用之身,就可以有大把的時間等待新的機會!
他看了已經開始拔營出的各營軍士,又深吸了一口這雪天裡的冰冷空氣,也命人牽過自己的戰馬來,一揮馬鞭,驅動戰馬隨著大隊開始向著他們的皇帝陛下賓士起來。
種慎,來日再戰吧!
兩天後,在江陰軍種慎的帥帳之中,聚集了十幾位身著緋袍頭帶雙翅鐵盔負有將軍銜的高階將領。
大家都有點垂頭喪氣,集體沉默著在等待種慎的令。
種慎的目光在一眾將軍身上掃過一圈後,問道:“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沒氣勢了?”
“還不是因為到嘴的肉已經飛走了唄。”王剛遠說了一句。他是從五品上的遊騎將軍,因為此前做戰時腳受傷騎馬不便而不再參加出戰,而只是受命維持軍中的日常軍紀。可這兩天卻因為有此人心情浮燥在軍營裡罵娘打架不斷,使得需要處理的“治安事件”大增,他剛按下這頭那頭就又出事,累的半死。自也因為而腹內鬱結,此時便悶聲答道。
原來,關於僕散揆領著金國的右路軍殘部向完顏憬處撤離靠攏的訊息,很快就被宋軍的探馬所偵獲了。
但當探馬把這訊息傳回來時,很多將領立刻主張點兵追擊,種慎卻只是一言不的離開了。
其實僕散揆的行軍種慎一早就預料到了,他甚至還早在僕散揆有所行動之前就著快馬把這一料想向抗敵行營做了請示,而行營的答覆也很快就下來了:
休戰期間各軍皆須嚴陣以待,不得主動尋釁出戰。g
【……第六十八節黃旌百卷戰無休(三十四)】
………【第六十九節 黃旌百卷戰無休(三十五)】………
尋釁?尋釁?這他孃的怎麼能叫尋釁?金人在我大宋的領土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我們卻不許去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算是哪門子的道理?
可是按抗敵行營的解釋:僕散揆撤離,並無損於雙方休戰之約定。可若種慎率軍進行追擊,卻是屬於主動進攻行為,兩者存有著本質的區別。而我們大宋禮儀之邦,當然不能出此背信棄諾之舉。
種慎對行營的這種說法唯有報以冷笑,“兵者,詭道也!”這是每個兵家都應知道的基本道理。在戰場上和敵人講信義,豈非是自欺欺人?
行營怕他抗命,又接連派了兩批信使持軍令而來,並派來了一位軍法官,當著整個右路軍全體將士的面宣佈:有敢擅自出戰者,立斬!
於是不管營中眾將對這道命令有多麼腹誹,種慎最後卻都只能在行營的強壓下默默的表示接受。他說到底始終是名軍漢,奉令守紀是他的人生第一準則。行營鐵了心不讓他打,他自也只能彈壓著洶湧的群情不讓手下的將士們去打。種慎在軍中威望甚著,令出如山,大家也都只能硬忍下來,在軍營中把戰馬洗了又洗,把刀從鞘中拔出來看上半天,然後再又無可奈何的插回去。
這件事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軍中的其他將士而言,都是無奈而容易引憤怒的。
現在,這臨時休戰的時間終於即將過去了,可僕散揆領著右路的金國殘兵早已經跑離的老遠了,就算他現在立即兵去追,也只能是徒勞無功罷了。
但戰爭還在繼續,僕散揆撤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