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驕傲的色彩,但她蜷縮著身子,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縮成一團的小貓兒。周十州盯著袁錦看了半天,想著老爺子說的她雖然有些傻但勝在年齡小可以提點些,心裡突然很好笑,他這周家嫡長孫當得也太憋屈了。平時裡要有周家嫡長孫的樣子,不得不參加各種宴會,與各種鶯鶯燕燕的推杯換盞,不能隨便發脾氣,不能隨便交友,現在就連找老婆都得自己培養?
或許睡姿不舒服的緣故,袁錦又蹭了蹭沙發靠背,頭歪了歪又尋了個更好的姿勢。周十州看她小貓一樣動作忍著好笑,伸手想摸一摸袁錦的頭髮,就像摸摸小貓頭一樣那樣摸一下。周十州的手剛剛摸了一下,袁錦的睫毛就動了動,周十州連忙後退了兩步清咳了兩聲。
袁錦立刻睜眼,轉頭看到周十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縮,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好像太懦弱,便又坐直了挺胸抬頭直視周十州,眼神很是專注勇敢。周十州將她準備戰鬥的小獅子一樣的神情看在眼裡感到很好笑。剛才還小貓一隻呢,現在成了小獅子,嗯,好玩,看樣子自己培養小妻子也挺有趣,嗯,袁家果然還是有些氣血的,土匪,其實土匪也不錯啊,雖說文化沉澱是低一點,但以前不也是有很多有文化的土匪嗎?
袁錦提高警惕盯著周十州,她告訴自己不能露怯,她是袁家的女兒,現在沒有參加什麼周家家宴,沒有在家宴上得到什麼祖傳玉鐲,她只是袁家的二小姐,報紙上說的現在江城含金量最高的單身小姐,她為什麼要怕周十州?
兩人大眼對小眼看了半天,周十州心裡喟嘆果真有些傻,便出口打破這瞪眼的氛圍:“袁二小姐,現在可以送你回家了。”
袁錦暗暗嚥了下唾液,心裡的緊張終於輕鬆了些,起身就越過周十州往門口走,周十州跟著她後面關上了客廳的燈。
“袁二小姐,你回家後怎麼說呢?”周十州從後視鏡看了看坐得端端正正顯得很僵硬的袁錦。她好像很怕自己。
袁錦這才想起說辭,她需要一個說辭。她如何告訴家裡她沒有套牢周十州?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們她心有所屬,如果要是表明了心跡,爺爺一定會把羅家打壓下去,為了袁周兩家結親,爺爺已經因為姐姐袁榮不請自嫁進了一次醫院了,她的心有所屬一定會要了爺爺的命。她雖然絕不肯再嫁進周家,但她也不要因此氣倒爺爺。
可是到底該怎麼說呢?
周十州見袁錦臉色不好看,無聲地笑了笑就建議道:“要不你就說其實你到我家了。”
袁錦抬頭看周十州。後視鏡裡的周十州只抬眼看了看鏡子,兩人目光在鏡子裡交匯,袁錦只想把那鏡子摳下來。
“可不是沒去嗎?那日後我家人見了你家人該怎麼說?”袁錦想也沒想就否定了。周十州一聽,這火藥味濃的能開炸藥館了,真不愧是土匪啊,不過,土匪就土匪吧,有點氣血總比任人捏扁揉圓好。
袁錦沒聽到周十州接話,心裡還是很忐忑。她知道剛才自己的話很衝,可她面對周十州就是冷靜不下來。周十州不開口還好,他不開口她就可以直接忽略他,可他一開口她就想狠狠傷他。她是袁家的女兒,她的祖上曾經佔山殺人,她的血液裡始終流淌著肆虐的分子。她對著其他人,那些分子都是隱性的,唯有對著周十州,那些分子叫囂著要衝出血管噴薄出來,要宣洩,要耀武揚威。她想,所以她一開始定的遠離周十州是最理智的,周十州就是毒藥,可以把她體內暴虐因子激發出來的毒藥,她不想傷及無辜,所以她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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