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月季嬌媚。
高行天一眼望去,便有些微不同感覺。
他雖然只見過幾次桑玉躡,但是這個女人每次給予他的印象都很深刻,不同於常人。而與往昔相比,今天這個女人似乎少了點什麼東西。
顏色,是顏色麼?
女人知有人來,拈花回頭微笑,容顏依舊令人驚豔,但是口唇嫣紅,指尖白皙,沒有了曾經那一抹令人印象深刻的紫。
紫色不在,蠱惑頓消。觀感竟是完全不同,彷彿變了一個人。但是桑玉躡失去原先難以捉摸的神秘色彩,卻透出一股楚楚動人的清純氣質。
“來了啊,我曾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呢。”見高行天停在門口,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桑玉躡不禁失笑道:“進來說話,站那麼遠做什麼,難道殺神還怕一個區區弱女子不成。”
高行天盯著花圃,竟是短時間做了物種分辨,再嗅了幾口,確定沒有那物,這才回道:“今天來這兒,的確要把一些事情說個清楚。”
“哦,專門來拒絕的?”
“高某想做什麼,做到什麼程度,全憑一口掌中刀。有的事暫時沒有機會,我等就是了。血蟻那點利益,對我沒有任何吸引力,直白說來,只是負擔。我來蟻窩,志不在此,要的從來不是這種東西。”高行天走近花圃矮籬笆,相當罕見的躬身致了一禮,沉聲道:“我不想背上這個身份。”
桑玉躡冷哼一聲,不滿道:“高行天,你簡直令人失望透頂,現在就想學尤量感那般老傢伙,撒手廝混?”
“桑後,第一,我不會出賣蟻窩。第二,我尊重蟻窩的三章五律。第三,我不擋任何人的路。”高行天直視桑玉躡的眼睛,緩緩道:“第四,我也不會讓任何人擋著我的路。”
“礙著你了?擋路?可笑。到了現在,還揣著明白裝糊塗。”桑玉躡纖纖玉指轉著花朵,見高行天沉默不應,便不遮掩顏色,嗔怒道:“如果花錢就能買到想要的訊息,天下早亂套了,你以為你是誰!”
“高某如果不懂這裡面的道理,今天就不會前來拜訪桑後。”高行天又躬身一禮,道:“多謝金口玉言。”
冷酷殺手愈是恭敬有加,桑玉躡越是恚怒,她輕嗅過手中花,隨手就丟卻了,興致全無道:“心存顧忌!罷了,當我看錯了人,還是當你的野狗去吧。”
高行天沒有藉著這當口扭頭走掉,他目光閃爍,謹慎的道:“西北,再加這次,還應算上試煉,蟻后再三抬愛高某,按理應該回報,但是我有不能接受的理由,高某不適合走這條路。”
桑玉躡斜眄了一眼,搖搖頭,不解嘆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求這個,甚至不為別的,只是流著口水想往我裙子底下鑽,求賜一夕之歡,怎麼,高行天,我竟讓你畏如蛇蠍呢?”
“如桑後這般的女子,高某生平也只見過三個。單純歡好之事,沒有男人會拒絕你們,只是你們的身份還有格外的意味。桑後,我明明白白問一句,你是不是言家出身?”
若在以往桑玉躡必定追問這三個女人分別是誰,而伊心情欠佳,黛眉蹙挑,應道:“這個沒什麼可隱瞞的,我是言家出身,如何?”
高行天斬釘截鐵道:“桑後,我拒絕的就是這個‘言’字。不自由,毋寧死。”
桑玉躡悠悠問道:“不自由?你見誰不自由了,陸無歸不自由?”
“只談小六,白追和霍離生已經被遺忘了嗎?親疏有別,固然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但若我上了道,亦會有將來的某一天。試問屆時誰與桑後更近些?看誰懂得搖尾洶洶,狂吠狺狺?”高行天斷然道:“桑後,你和血蟻的聯絡太過密切,如果之間沒有什麼鏈鎖套著,我是不信。言家女性最出名的便是蠱物,而種蠱最佳時機莫過於男女合歡之際,拿命門換一個血蟻身份,不知道其他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