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行天一刀劈進了隔壁的牆中,隔牆有耳的敵人被立劈為二。高行天一招得手,就有三個人迅速衝進高行天屋內,而高行天已不在,他整個人已經擠入牆中,像一隻急速蠕動的怪物般生生順著劈開的縫隙竄入隔壁,轉眼就大開殺戒!
三人返身追到隔壁,室內已倒著六個人,全部一刀斃命。高行天已然失去蹤影,三人尋見地上破開一個大洞,人竟是去了一樓!三人從洞口躍進,緊追到樓下,依然不見人!第一個追下去的殺手忽覺有些彩光,回頭一看,見高行天如一隻暗夜壁虎伏在破開的洞旁,正一刀斬下了第三個躍下敵手的頭,那敵手人在半空屍首已分家。剩下兩人一人逃,一個拔刀向高行天斬來。五彩的刀光瞬息三閃,一閃斷人刀,二閃殺一人,三閃斷人腿。高行天向逃跑斷腳之人再補一刀,結果了他。
高行天並未從一樓衝出客棧,他又翻身從洞口回了二樓。不過這次,他的路徑判斷錯了。屋內門邊已立著一人,此人正等著高行天的回返。高行天甫一上樓,就中了矛。此人一招得手又是三矛,高行天又是三矛皆中,臂上鮮血直飆。使矛之人眼中迸出了得意的神采,萬般殺意併為一矛直取高行天咽喉,五彩刀光一閃,高行天脖際濺出了鮮血與矛手擦身而過。矛手重重的栽倒在地上,立歿。高行天看也不看身後,咬撕下一條衣裳,迅速包紮了脖子。
二虎相爭,搏命者勝!
高行天知道這人是個高手,加上自己一上來就落在下風,如果正常決出勝負起碼要在五十招開外,他不能等,即使是十招的耽擱,他也會被圍攏的高手暗算致死。高行天故意示弱、中招,引矛手一招定生死,結果活著的依然是他!
不過高行天是有些後怕的,脖子上中的一矛險些傷了動脈,鏖戰之中持續失血就等於喪命。這只是轉念一想,高行天已經衝出了屋子,中的四矛他都以左臂當之,左臂現在疼痛難舉。也因犧牲了左臂,保住了腿腳,身法依然靈活,高行天一路從走廊殺到樓梯,再從樓梯退回走廊,反覆三個來回,最後從樓梯殺至樓下。
簡單的三個來回衝突,高行天已不知在地獄和人間裡搖擺了幾次。殺到樓下時,他幾乎成了一個血人,身上、刀上,腳下,全是血,他的汗孔都要被血水堵塞,滿口血腥。除了家破人亡那次,高行天還未曾傷重至此。沸騰如粥的客棧已經徹底沉寂了下來,高行天急促的呼吸比屋外風雨還亂,他踉蹌望見樓下不知何時竟坐了四桌人,他們是:
一個和尚,一個道士,一個書生,這三個人圍成一桌。一個獵戶,一個婦人,一個老者,又是三人一桌一桌。後面一桌有一個頭戴斗笠的劍客。旁邊一桌則坐個少年,少年趴在桌上看著一支蠟燭。
屋外風雨飄搖,樓內亂燈昏黃,四桌人任殺聲四起,怡然不動。早先發動的幾十名敵手在高行天搏命之下或死或逃,這八個客人卻好整以暇,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不語的不語,看燭火的看著燭火。
高行天知道樓下諸人幾乎都想置他於死地,而且他現在真氣無幾,體力衰竭,身形搖曳甚於燭火,的確正是殺他的最佳時機。高行天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掩飾不支的脆弱,他倚住欄杆大口的吸索著空氣,不過與強弩之末的身軀相比,高行天的眼睛仍透著瘋狂的光芒。
樓下幾桌客人雖無舉動,但他們的動機浮動,書生最先沉不住氣,慫恿道:“我看先解決了他,蕭公子來了只分金子就是,也省了力氣。”
隔壁一桌的獵戶發話了,“那你去解決呀。”
書生乾笑幾聲,道:“我怕解決了他,有人在背後出手把我也給解決了。”
獵戶冷嘲道:“那隻怪你本事不行。”
書生反諷道:“你董八荒行,那你去試試?”
獵戶打扮的董八荒一揚濃眉,揶揄道:“我不屑於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