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玉眼眸深處泛起波瀾，似乎有所察覺。她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故人”，會如此貼心保護自己。
事實上，白寧玉能活到現在。
完全靠逝去的爺爺奶奶和姐姐庇佑，否則入夜時分持續半個小時的黑霧，就會要她的性命。
她下班回家的那個點，是三位親人替她開道，所以她從未見過黑霧，沒有受黑霧的影響。
若無三位“故人”，小樓南邊的衝煞絕命局，也會消耗她的生命力。
不過，我答應了小女靈白夢雲，不會強行喚起白寧玉關於這三位親人的記憶。而是，讓白寧玉自行想起來。
“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的身份，或許是你白家的某些先祖！反正，他們在拼力保護你。”我撒了一個謊。
“原來如此。”
白寧玉有些失落，這並不是她想聽到的答案。
“小陳先生，那寧玉姐姐，今晚會不會有危險？”李雨菲擔心地問。
我應道：“今晚肯定不會出事。好好休息就是了。在小樓之中，肯定不會有危險。”
有親人護在這裡，白寧玉斷然沒有性命之憂。
通體發黑的鬼物，也沒有辦法衝到三層小樓裡面來。要是能衝，早就進來了。
“今晚我們什麼都不做嗎？”李雨菲問。
聶峰說道：“雨菲，小陳先生說好好休息就可以。你就不要多嘴。先吃飯再說。”
六道簡單的家常菜端了上來。
我看到趴在窗戶往裡面看的白夢雲，心中一動，問白寧玉：“有蘋果嗎？”
白寧玉怔了一下，應道：“有啊。我從七歲那年開始，就喜歡吃蘋果。很多品種的蘋果都有。你想吃什麼品種？”
我想了想，說：“那種又大又紅又香的蘋果。不是我吃，是請三位陰靈吃。那三個當貢品。”
白寧玉愣了片刻，小聲嘀咕：“我怎麼記得姐姐最愛吃蘋果！會是姐姐回來了嗎？”
我沒有回答她，接著說：“再用乾淨的碟子分一些菜出來，再裝三碗米飯。你隨我到院子拜一拜三位陰靈。”
“為何要拜他們？”白寧玉十分不解。
李雨菲更是一臉迷惑，說道：“難不成是要討好他們。這可不是小陳先生的做派啊。我記得你以前可是雷厲風行，從來不給陰靈好臉色看的。”
“此一時，彼一時也。三位陰靈是白寧玉的故人。請他們吃些貢品，有何不可？”我說道。
“雨菲，因為三位故人護著三層小樓。所以白女士才沒有受傷。”聶峰解釋說。
白寧玉親自盛了三碗米飯，又把飯菜分一些出來。
李雨菲要上前幫忙。
我一把喝住：“這件事情，必須由白寧玉親自來做。”
到了院子之中，我將大紅蘋果和飯菜，擺在老槐樹的鞦韆邊上，又點上了燃香。
“兩位老人家，小姑娘。我是白寧玉的朋友。請相信我，我能幫助她擺脫困境。”我虔誠說道。
白寧玉眼神仍舊有些清冷，問我：“我該說些什麼。”
“你就請他們下來吃飯，聞聞飯香，享受些香火。”我說道。
白寧玉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上了三炷燃香，恭敬地說：“請你們三位好吃好喝。”
滿臉傷痕的老鬼，胸口有血窟窿的白髮老太，以及腦袋不太穩的白夢雲，全部站在槐木上，從高處看著白寧玉，臉上洋溢著笑容。他們終於聞到了白寧玉供奉的飯菜，嗅到了燃香，受到香火滋潤。
受重傷的男老鬼好了不少。
祭拜之後。
我們回到了屋內吃飯。
白寧玉心事重重，時不時望向院子外面的老槐樹，眼眸之中泛起層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