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水,便又有了些力氣,任天棄牽掛著豬肉強與武瓊兒,便扶著陸玉嫣繼續前行,然而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們不知不覺的漸漸偏離了沼澤,竟到了一塊乾涸的土地上,等到任天棄發現,已經晚了,這裡沒有太陽,沒有樹林,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方向,於是乾渴與飢餓的雙重痛苦向降臨在二人的頭上,這種反覆的折磨,就連任天棄這種堅強樂觀的人也感到快要瘋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再也爬不動了,也根本說不出話來,牽著手仰面躺在地上,望著天空上那流動的七彩光幕,只想自己要是能夠死去再無知覺,那倒是件無比痛快的事情。
就在這時,任天棄忽然見到有個黑影過來,強自睜大眼睛望去,頓時嚇了一跳,卻見來的一頭怪獸,有些像馬,但比馬又要略小些,然而額頭之上又長著一根刺角,嘴上也長著兩根老虎一般的獠牙,一雙眼睛又如餓狼一般綠幽幽的閃著兇殘的光芒。
任天棄見那怪獸慢慢向自己身邊的陸玉嫣走去,忽然張開了嘴,就要咬向她的喉嚨,而這時陸玉嫣也感到不對,睜眼見到了這頭怪獸,頓時尖叫起來。
這怪異的地方雖然可以讓人重生不死,但要是被怪獸呑入肚子裡,只怕是不死也不成了,任天棄見勢不對,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在霎那間聚集了身上所有的力道,猛的站起來,衝了過去,一刀紮在了那怪獸的身上,頓時濺出了一股鮮血。
那怪獸吃痛,大吼一聲,丟開陸玉嫣,張著那獠牙就向任天棄咬來,任天棄左閃右避,又捅了那怪獸幾刀,那怪獸雖然流著血,但毫無力衰之狀,連撲數次,那額頭上的尖刺也插在了任天棄的左肩上,任天棄吃痛,身形一慢,頓時被那怪獸撲倒在身下,張嘴就向他的頸部咬來。陸玉嫣瞧得真切,發出了哀聲的尖叫,掙扎著想過來幫任天棄,但被那怪獸用後蹄一蹬,便跌得遠遠的暈倒在地。
任天棄在此時仍然沒有驚惶失措,見捅這怪獸的身上沒什麼用處,在那獠牙刺入自己頸部的一瞬間,想到它的眼睛才是身上最薄弱的地方,先弄瞎了它,就算它不死,瞧不著東西,也沒這麼厲害了。
當下忍著被撕咬的劇痛,右手握住匕首照著那怪獸的左眼狠狠插去,一股鮮血頓時飛濺在了他的臉上,那怪獸吃痛,離開他的身子揚蹄厲吼起來,任天棄見時機難得,一躍而起,對著它的右眼又刺了進去,跟著身子一滾,閃在了一邊。
那怪獸兩目盡瞎,在原地咆哮了好一陣,似乎也痛得沒力了,忽然側翻在地上,但身子還在微微的動著。
任天棄知道它還不會死,但腹中之飢正在難忍,豈能放過到嘴的食物,又悄悄走了過去,用匕首的刀刃對著怪獸並不算粗大的後蹄,聚起全身力道砍了下去,頓時將那後蹄下部跺了下來,那怪獸叫了一聲,想要爬起,但少了一蹄,那裡能夠站得起來,竟成了任天棄可以隨意宰割的食物。
任天棄此時不去管它,走到昏迷的陸玉嫣跟前,見她雙眼緊緊閉著,但嘴唇卻在微微的嚅動張闔著,似乎是想喝水的模樣,便將那怪獸後蹄的血滴在了她的嘴上,陸玉嫣一點點的嚥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陸玉嫣睜開眼來,印入眼簾的是任天棄一張血糊糊的臉,頓時起身一把抓住他道:“天棄,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任天棄笑道:“沒關係,都是它的血。”說著向那怪獸指了指,陸玉嫣見到那怪獸少了一條後蹄,在地上悽慘掙扎的樣子,不由得閉了一陣子眼,再去瞧天棄,卻見他左肩和頸部都在流血,“啊”的尖叫一聲道:“天棄,你自己也受傷了。”
任天棄道:“沒事,這地方怪得很,這樣的傷是要不了命的。”
陸玉嫣那裡肯聽,便要過任天棄的匕首,割破自己的衣裳下襬,用乾淨的一面給他包紮,任天棄也由得她做。
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