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開懷,大覺自己今日的一切,也算是沒有白做無用功。
學堂乃是翠微苑的正房,寬寬大大的三間,完全沒有任何的格擋,除了靠著牆邊擺著書櫃,正南面的牆上掛著一幅聖人的畫像。
畫像前面是先生用的一張紅木寬條雕花長案几,並一張紅木雕花圈椅,再剩下就是擺成三排的課桌。
崔婉清打眼在心裡一算,三行五排,恰好十五張書案,這裡是學生正經進學的地方,坐的時間也不會短,因此這每張書案後的官帽椅,都鋪著淺藍色繡梅花雲錦厚椅墊。
崔婉清進門的時候,學堂裡已經到了**位小姐了,這些人或坐或站,一些本就相熟的就聚在一起說笑,而新來的,大多都坐在貼著自己名號的書案旁。
崔婉清的眼神一一滑過這幾位小姐,發現都是盛裝華服,頭上的髮簪也是閃的人眼花繚亂,跟這些相比起來,崔婉瑩怕還是素淡的呢。
她的腦海中瞬間又不由得閃過崔婉瑩的身影,“搞了半天,原來是靜惠書院比較時興打扮的華美貴氣,怪不得自家四姐總是怎麼奢華怎麼打扮呢,原來也只不過是在跟風罷了。”
這一圈巡視過去,崔婉清只發現一個熟人,就是考試時遇見的張明蘭,她也是新生,應該和誰都不認識,就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似認真的翻看面前的書。
她在打量別人的時候,屋裡的聚在一起的那兩撥,也在打量著她,只不過眼中的審度之色一點不加遮掩,看得人有些不大舒服。
崔婉清忽然覺得,崔婉雲今天那身打扮,也算是誤打誤撞的穿對了,倒是能給她省不少事情,起碼不用像自己這樣,被人從頭打量到腳。
她眼神分毫不退,反倒是面帶微笑的向著瞧著她的幾位小姐,點頭示意,那幾位小姐顯然是沒料想到,這個新生的膽子還不小,稍微一愣之下,便帶著假笑頜首回禮。
崔婉清見好便收,一點不多做糾纏,低頭望著貼著名籤的書案,尋找著自己的座位,這一圈看下來,自己的座位在第三排的右手邊,位置不前不後,倒還合心意。
她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眼前黃楊木的書案,只見這張書案,要比自家用的寬大一些,左上方整齊的放著一摞六本書。都是湛藍色書皮。暫新暫新的。
她順手拿了一本。見上面寫著大大的‘閨門禮儀’四個大字。
原來是教材,她不由得抿嘴一笑,心中暗樂,看來某些人倒是不必費心尋找了,這不,現成的可不就就送來了?
崔婉清眉眼含笑的將書放回原處,卻見案几上的筆墨紙硯,筆架。筆洗樣樣齊全,雖是清一水的白瓷,但是看著很是細膩,光可鑑人,這成色卻是頂好的。
她抬手從筆架上隨意的取了一枝黑色木杆毛筆來看,這一看卻是忍不住笑了,原來上邊篆刻著小小的宣州兩字,筆桿是最尋常見的黑色木杆,既未雕花,也沒有鑲嵌寶物。不過開啟筆蓋,毛峰卻是柔中帶韌。
看起來靜惠學院講究的是實用二字。並非奢華,那為什麼眾位小姐的裝扮,卻又偏於浮華?與教義截然相反呢?
崔婉清還沒來得及將筆蓋蓋好,就聽得門口傳來熟悉又驚喜的聲音,“清表姐!我就知道,你定會考進甲字班,來和我做伴的!”
崔婉清嘴角上翹,有條不紊的將筆蓋蓋好,毛筆懸掛回筆架,這才扭臉笑道:“小聲些,也不怕惹得人家笑話,還不輕聲?且過來說話。”
曹棠三步並作二步,很快就站到了崔婉清的身邊,牽著崔婉清的手不丟。
崔婉清笑著看她,只見曹棠今日依舊是一身大紅色銷金海棠花褙子,一頭青絲挽了一個彎月鬢,簪著一枝赤金鸞鳥鑲珠珠釵,並一枝五福報春鑲珠扁方。
耳上掛著一對明月璫,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