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羅葡萄後面走進牲口棚,左右看不到病人的身影,再看一大一小兩頭牛臥在稻穀杆不停的哼哼,其中大牛脖子上還打著點滴。
李紅兵頓時明白了。
瑪德!
搞了半天,是給牲口看病。
給人看病我能理解,可尼瑪給牲口看病叫我來站臺。
看不起誰呢!
李紅兵有些生氣,想要轉身離開,又礙於面子,就沉著臉站到一旁冷眼旁觀。
“羅大夫,你可算來了,快給看看,打了三天吊瓶母牛還是站不起來,今兒早上小牛走路也不對勁了。”牛主人神情焦急,臉上掛滿了害怕。
從古至今,農民們都把牛視為命根子,牛不單單是勞動力,也是重要的家庭成員之一。
好不容養的牛產完崽,站不起來,這對牛主人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現在牛犢子又出事,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雪上又加一道霜。
“彆著急,先看看牛犢怎麼回事。”
羅葡萄一邊安慰牛主人,一邊走到臥在稻穀草上的牛犢跟前,嘗試把牛犢扶起來。
小牛犢勉勉強強的站起身,朝著母牛方向走去。
可走路的姿勢格外怪異,兩條後腿根本無法彎曲,只能直直的行走,走起來一瘸一拐。
沒走出幾步,小牛犢撲通一下前腿跪地,後腿直挺挺的繃著,翻倒在地上,發出哞哞悲鳴。
一旁母牛聽到牛犢叫聲,搖頭晃腦的想要站起身,掙扎幾次也沒法起來,也跟著哞哞叫。
“怎麼樣,羅大夫。”牛主人期盼問道。
“嗯,有問題。”羅葡萄故作深沉的扶著下巴。
周圍人聽完差點罵出聲。
誰特麼不知道有問題。
沒問題找你來。
閒的!
羅葡萄似乎聽到眾人心聲,可自己又沒辦法。
當獸醫只是為了多開闢一條賺錢財路,跟著鎮上老獸醫學了幾招,碰到牲口感冒,發燒,拉稀,也就是打針消炎針,再打一針葡萄糖。
基本兩針下來,都能治好,可眼前的病自己真沒碰過,老獸醫一個月前回城看孫子去了。
羅葡萄急得眼睛滴熘熘亂轉,萬一治壞了還得賠錢,兩頭牛加起來少說也有2萬多塊,自己不吃喝不喝也得一年多的工資。
這怎麼辦?
目光遊走,忽然看到抱著孩子的李紅兵,眼中瞬間亮起一束光。
幾步走到李紅兵面前。
“李哥,拉兄弟一把。”
拉你個毛線圈。
把我忽悠過來,還沒找你算賬。
李紅兵板著臉,“抱歉,我不是獸醫。”
接下來羅葡萄話直接讓李紅兵破防。
“不,李哥,你是獸醫,咱倆同一天拿的獸醫證。”
沃特?
你是不是急傻了,說什麼胡話。
我什麼時候拿獸醫證?
李紅兵像看白痴一樣看著羅葡萄,後者趕忙解釋。
“是真的,前些天你們村村長李懷忠來鎮上辦的,而且咱倆是同一批辦下來的,師哥,幫幫兄弟一把。”
李紅兵直接傻眼。
心裡彷彿有一萬頭馬呼嘯而過。
我?
獸醫?
不對啊!
我手裡還有徐大郎弄的鄉村醫生資格證。
怎麼現在農村流行雙證上崗。
“趴趴,你救救牛牛吧,牛牛好可憐。”女兒躲在李紅兵懷裡,看著哞哞叫的小牛犢,心疼說道。
唉!
李紅兵長長嘆口氣。
女大不中留,這麼小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