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院子?”鐵蛋確認問道。
小女孩點點頭,“嗯!”
“走,我倆送你進去。”
鐵蛋和癩頭對視一眼,護著小女孩在人堆裡努力向張家院子裡擠,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到處都是人。
好不容易進了院子,三個小傢伙已經滿頭大汗。
“謝謝哥哥。”小女孩道聲謝後,打算從菜園穿過稻場,回房子裡拿自己和姐姐藏的私房錢,給爸爸治病。
就在此時,聽到老婦人的哭嚎,又看到好多人圍著老婦人,小女孩不明所以的跑上前,護住老婦人哭喊道。
“不要打奶奶,不要打奶奶。”
驚人一幕出現,老婦人不僅沒有領情,反而把小女孩一把推開,刻薄罵道。
“滾開,賠錢貨,這有你什麼事,滾一邊去。”
小女孩被硬生生推到地上,滿是痤瘡的小手被石子劃出血痕,疼的眼淚在眼眶裡翻滾,但又不敢哭出聲。
老孃們真特麼的惡毒,就這樣對待親孫女!
大奎和其他村民一臉厭惡。
一旁剃頭叔卻不澹定了,顫巍巍走上前,小心翼翼把小女孩抱起來,輕飄飄的體重讓人心疼。
“你你是二丫?”
小女孩抬頭望著抱起自己的老人,那張佈滿深深皺紋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特別的溫暖,好像,好像跟爸爸一樣。
“爺爺,我是二丫。”
,!
回答的聲音是那麼輕,那麼小心,那麼卑微,直接觸動到剃頭叔內心。
瞬間老淚縱橫,緊緊抱住小女孩,捏著那佈滿痤瘡的小手,“娃啊!我是你爺啊,我來晚了,對不起你啊!”
話語聲悲涼,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連大奎這種老爺們也忍不住扭頭抹去眼角淚水。
唯獨院子裡有一個人依舊尖酸刻薄。
“咋,看上這個賠錢貨了,要回去也可以,給我錢,人裡帶走。”
“這些年連吃帶嚼,不給錢別想領走,老孃也不是白養的。”
聽到這話,連院子裡幫忙的雙溝村村民都聽不下去。
老話說,人心都是肉長的。
更何況是自己親孫女,這些年張家怎麼對待倆孫女的,大家都看眼裡,跟王抗美一樣,就因為不是男孩,受盡白眼,天天用賠錢貨當名字喊,吃剩飯,穿破衣,大冬天還要用冷水洗衣服。
“幹啥,誰來我家鬧事,想死是不是?”一道油腔滑調的聲音響起,只見人群擠出來一個二流子,手裡攥著一塊磚頭,氣勢洶洶來到老婦人身邊。
“兒啊,你可算回來了,就他們,他們打我,不給錢,還要搶走賠錢貨。”老婦人咕嚕爬起身,拉著二流子哭訴,手指挨個在剃頭叔、大奎、鐵柱、老根身上劃過。
“我草,敢打我娘,老子弄”
二流子舉起磚頭,就要往剃頭叔身上砸,半途手臂高高舉起,卻不敢落下。
“砸啊!你砸一個試試,看你手快,還是我手快。”李紅旗端著土銃,搶口直直懟在二流子臉頰上。
“哥們,別別,我鬧著玩的,鬧著玩的。”
二流子心裡像是有一萬匹馬奔騰而過,各種不文明用語在嘴裡翻滾,可愣是一個字不敢說。
狗入的!
這幫人哪來的,怎麼都帶著土銃。
大意了。
“就你這種貨色,老子痾泡尿都能衝死十個。”李紅旗鄙夷的用搶口懟了懟二流子,“老子叫大旗,聽過沒?”
大旗!
二流子頓時嚇得兩腿發軟。
這名字在林區那叫一個響噹噹,不光大旗,還有書生、建設、生口,四個人統稱林區四虎,早些年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