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黑角腦袋。
“這幾天不要出去浪,家裡沒男人,你就是頂樑柱。大花它們不在,也只有你能照顧好杏媽媽,你比白嘴穩重,我放心。”
原來自己的責任這麼重大。
黑角恍然大悟,立馬滿血復活,昂起腦袋咩咩保證一定會照顧好杏媽媽。
“去吧,我相信你。”李紅兵一副很欣慰的樣子。
咩!
黑角嘹亮的叫了一聲,轉身四蹄翻飛,跑向老宅。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隊伍裡響起。
“無恥,連羊都騙,還要不要臉。”
李紅兵笑眯眯回了一句,“傻娃,你大郎哥口渴了。”
傻娃馬上拿出水壺送到徐公子面前,“大郎,喝水。”
“!!!”徐公子。
老子要裂開了。
草溝村村口柿子樹。
全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聚集在此,大人們面色憂愁,一下子丟了四個後生,在村裡可是大事,而且大家一個村生活幾十年,還沾親帶故,誰心裡都不好受。
小屁孩們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難得廣場上有這麼多人,比過年都熱鬧,一個個沒心沒肺的追打、嬉鬧。
福勝、鐵柱、水生幾人簇擁大奎出現,大奎揹著竹簍,身穿迷彩服,黃膠鞋,腰間掛一把柴刀、一卷麻繩,小腿用布條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綁腿。
,!
“紅兵叔來沒?”
“還沒到,應該快了。”
鐵柱踮起腳朝草甸方向的山道方向望去,遠遠看到一行人出現在視線中。
“來了,來了!”
人未到味先至。
廣場上曬太陽的家狗,彷彿嗅到洪水猛獸,猛的打個激靈站起身,膽子大些的朝山道方向犬吠,膽子小些的直接夾起尾巴逃走。
大花領著弟弟妹妹昂首挺胸,邁著矯健的步伐踏入稻場,目光淡淡一掃那些犬吠的家狗,頓時家狗畏懼的嗷嗷叫,躲到主人身後,任憑如何踢打,就是不離不棄。
李紅兵走進廣場,眼睛不由直了一下。
大概估算,老老少少差不多百十多口人。
他們都從打哪鑽出來的。
“紅兵叔,你來了,這位是”鐵柱焦急走上前招呼,多等一秒兒子就多一分危險,視線從李紅兵一行人臉上掃過,最後停在戴墨鏡的瞎子身上,忽然愣住。
徐公子認識,城裡大老闆,出錢給村裡通電。
傻娃也認識,經常到家裡吃飯,有把子力氣,人也實誠,就是太能吃。
最後這個短頭髮後生,帶著蛤蟆眼,把臉遮住大半,看不出來是誰?
難道是紅兵叔從城裡請的幫手。
注意到鐵柱的目光,李紅兵笑眯眯介紹道,“他是李二郎,外號瞎子。”
李二郎?
瞎子?
村裡誰不認識瞎子,可他不長這個樣。
看那身衣服,沒百十塊根本買不下來,還有那蛤蟆鏡,鑲銀邊的。
鐵柱眨巴眼睛,一臉茫然。
瞎子摘下墨鏡,露出冷峻面容,羞澀的扯了下嘴角。
“鐵柱叔,紅兵爺不讓我留長頭髮,還讓我隨了李姓,叫李二郎。傻娃也隨了紅兵爺的姓,叫李三郎。”
哎呦喂!
這可不得了。
在林區農村,改姓可是件大事,首先要村裡長輩出面主持,改姓者本家不反對的話,最後歸姓本家要請全村人吃流水席,意思就是告訴村裡人,這孩子已經改姓,以後別瞎叫了。
以後村裡分田分地,都要給歸姓一份。
傻娃家是外鄉流落到草溝村,全家只剩傻娃一個人,基本算是斷家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