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熱情好客,只要來客人,必定會把家中捨不得吃的好酒好菜拿出來招待。
菜,要吃好,好到什麼地步,吃完中午吃晚上。
酒,要喝好,好到什麼地步,醉完中午醉晚上。
李懷忠敬完李紅兵,來到徐大郎面前,感謝話如泉湧。
畢竟人家城裡大老闆,來到草溝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不圖回報花錢給村裡通電,修路燈。
這要是放在過去,一塊功德碑肯定少不了,現在沒有功德碑,只有盤中一杯薄酒。
徐大郎入鄉隨俗,接過銅酒盅一飲而盡,酒是溫的,入喉回甜,度數跟啤酒差不多。
“這酒不錯。”
喝完第一杯,徐大郎心中大定,不等李懷忠敬酒,噹噹噹把托盤裡酒盅一掃而光,還不忘挑釁的看了李紅兵一眼。
年輕啊!
太年輕了。
三泡眼皮子亂跳,憐憫的看著徐老闆一杯接一杯,默默嘆口氣。
托盤裡的米酒可不是一般的米酒,那是林區鼎鼎大名的雙曲米酒。
糯米洗淨蒸熟,拌入大麴粉,等發酵一半拌小曲,最後放到地窖進行二次發酵,林區氣溫低,加上地窖恆溫,米酒發酵時間被拉長,大麴和小曲充分融合,存放時間越長,味道越好。
雙曲米酒特點,色如羊湯,酒精度低,香氣濃郁,口感回甜。
但是,後勁大,大到什麼地步,取決於你喝了多少,尤其是米酒加熱後再摻進燒糧酒。
燒糧酒,顧名思義用糧食土法燒出來的白酒,燒糧酒又以紅薯燒出來的酒,頭道酒勁最大,能高達70多度。
雙曲米酒加入燒糧酒,用碳火加熱,熱過的米酒香甜能完美掩蓋燒糧酒的辛辣,外地人要是不知道內情,幾杯下肚直接下桌。
早些年,林區大冬天不少人喝這種雙曲酒醉倒在路邊,活活凍死,不過喝死的人多,喝的人就更多。
草溝村十幾年沒辦過大席,今天辦大席,肯定拿最好的酒上桌。
三泡偷偷聞了下,就知道至少是五年雙曲米酒,燒糧酒也是紅薯燒出來頭道酒。
沃尼瑪,這酒能喝死人。
徐老闆,好傻好天真。
果然,李懷忠見徐老闆喝的這麼痛快,那是不當草溝村是外人,老臉笑的跟花一樣,連忙招呼有財把酒盅倒滿。
接下來,輪到給三泡,李懷忠也是感謝他這段時間忙裡忙外,三泡不傻,連忙起身說這些天一直在吃藥,調養身體,不信可以讓紅兵哥作證。
說完,祈求的望向紅兵哥,希望他能救兄弟一把。
李懷忠用目光詢問,李紅兵拿起快子,夾一粒花生米放進嘴裡。
“沒事,適當喝點酒可以活血。”
完求!
三泡頓時眼睛都黑了,紅兵哥這刀補的真夠兄弟。
“三…三泡啊,就這點酒…還不…敢喝,是不是…爺們。”徐大郎滿面紅光,口齒有點含湖的慫恿。
就你。
先管好自己,都開始打結巴了。
三泡無奈的拿起彷彿是穿腸毒藥的沉重酒盅。
瑪德,死就死了。
心一橫,腳一跺,一飲而盡。
“好!”
桌上眾人紛紛拍手喝彩,李紅兵笑眯眯的吃著花生米,不知怎地,心情一下好起來了。
酒桌上,只要端起杯,想再放下去,要麼別人倒,要麼自己倒。
李懷忠敬完酒,放下酒盅時隱晦的向福勝幾人打個眼色,幾人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他們坐上席的責任不就是喝酒。
幾人紛紛站起身,手裡拎著酒壺,找到各自目標發起攻勢。
推杯換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