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等人亦是心中訝然,葉鶯道:“那女嬰肚子上的古怪陰陽魚便是聖嬰的標識嗎?”,
秦萱看了她一眼道:“那叫道痕,刻印在歷代聖嬰身上”,
她轉過頭看向陸鴻道:“陸先生,聖嬰對本門至關重要,陰無幻護主不周,死有餘辜,按照門規該有本堂迎回聖嬰,還請陸先生成全”,
她以一堂之主的身份如此謙卑已是給足了他面子,於理陸鴻確該交還聖嬰,但想起那廢棄山城的血腥場景他心裡一陣厭惡,道:“秦姑娘,你可曾去過屍堂?”,
秦萱道:“自然去過”,
“那陰無幻等人拿童男童女練功之事你也是知道的了?”,
秦萱點了點頭。
陸鴻不無嘲諷地笑道:“屍堂一片狼藉,陰無幻手下盡是心狠手辣,毫無人性的魔道中人,你們竟將聖嬰交給他撫養?這聖嬰在門內的地位可真是尊貴啊”,
秦萱自然聽得出他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凝眉道:“陰無幻雖然對手下人縱容,把屍堂弄得一片狼藉,但絕不敢對聖嬰不敬,否則我與林梟早已取他項上人頭”,
陸鴻搖了搖頭,道:“恕陸某直言,毒堂,血堂並無資格照料這個嬰兒”,
秦萱面色一變,道:“陸先生這話何意?”,
陸鴻道:“秦姑娘,這孩子姓甚名誰?生父生母是誰?你們毒堂自保尚且不能,你又要如何照料她?”,
秦萱眉頭一蹙,陸鴻問的這些她一概不知,這孩子是玄鬼宗聖嬰不假,但每一代聖嬰的來歷都是個謎,只怕除了歷任宗主外門內再沒有人知道聖嬰的來歷。
雖然如此,但她卻不能輸了陣勢,道:“陸先生,這是我玄鬼宗的事,恕我無法相告”,
陸鴻道:“既然秦姑娘說不出這嬰兒的姓名來歷,在下怎知道秦姑娘不是有意欺瞞,我只知道她是在屍堂倖存下來的一個孩子,那自然不能讓毒堂的人再搶了去;屍堂動輒拿活人練功,偷取童男童女,毒堂與屍堂同是出自玄鬼宗,只怕風氣未必就比玄鬼宗好;我既救她出了虎口,還能再把她送進狼窩?”,
葉鶯點頭道:“是這個道理,這個孩子是不是聖嬰都好,你們毒堂的人連區區一個劉江也對付不了,日後若是品劍軒鐵了心的與你們為難,你們豈有半分勝算?陸鴻出身名門,又是青丘國的女婿,由他照料這個嬰兒你們該放心才是”,
說話時那女嬰仍舊抱著陸鴻的手指,靈動的雙眼怯怯地看了一眼秦萱,偏過小腦袋往陸鴻懷裡縮去。
公孫劍嘆道:“秦姑娘,這孩子如此怕你,卻對陸鴻師弟依賴不已,你若說以前陰無幻對他照料有加只怕沒人會信,就算讓這孩子自己選,她也絕不會願意跟你走”,
他們個個都能言善辯,秦萱卻向來少與人爭辯什麼,知道說下去始終還是自己理虧,冷著臉道:“陸先生是執意要搶走本門的聖嬰了?”,
陸鴻笑道:“秦姑娘莫要汙衊在下,口口聲聲說什麼聖嬰,卻又拿不出證據來,毒堂的人想從我的手裡擄掠孩童修煉邪功,在下說什麼也不答允”,
秦萱怒火中燒,待要強取,己方人數雖多,但多是無用之輩,且毒堂的功夫多是以暗算偷襲為主;對方雖然只有六人,但個個都修為卓然,正面動起手來自己很難佔到上風。
當下咬牙道:“好,無法迎回聖嬰是我秦萱無能,但陸先生請記住了,我毒堂與血堂不無論用什麼手段,不迎回聖嬰決不罷休;下次再見,陸先生便是本門敵人了,先前恩情一筆勾銷”,
陸鴻笑道:“隨時領教姑娘高招”,
秦萱翻身下馬,對著嬰兒恭敬拜了幾拜。
“哼,告辭”,
拜畢,她踩著馬鐙上馬,調轉馬身頭也不回的去了,毒堂的數十人也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