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坑的人卻是不同,丁有道以嬰兒的頭顱做法器,悖於天理,有反人倫;丁墨一身戾氣,不知好歹,恩將仇報;法淨一代惡僧,作奸犯科,無惡不作。。。。。。
陸鴻道:“財神閣想要的是一個‘江山一統,天下大同’的世界,雖然手段暴烈,時常攻伐,但出發點卻不差;天陽玄陰立下的規矩也極嚴,日後就算財神閣壓制了中州各大世家也不會做出什麼太過出格的事。可若是戲城一戰中的幕後黑手取天陽玄陰而代之,讓惡人坑重見天日,那對神州來說又將面對怎樣一個可怕的結果”,
“惡人坑的兇徒出關,其後果恐怕不亞於上古之時的屍鬼橫行”,
他自語道。
白瑩笑道:“陸公子以為罪主約束不了的那些惡徒嗎?”,
陸鴻道:“每一個上位者馭下的手段都有所不同,仁者以德服人,可馭王者之師,昔年的太公姜尚便是此類,所以他領軍戰必勝,攻必取,所過之處秋毫無犯;雄主以嚴刑峻法馭下,並因勢利導,誘之以利,可得威武之師,天陽玄陰應歸屬此類,他們所掌管的財神閣雖然像不斷擴散的陰影一般,但開拓之間卻極有法度,兵鋒之下少不了死亡和流血,但最終的理想卻是為了光明;梟雄則以陰謀算計和適時的放縱以馭部下,他們所統帥的不是一群烏合之眾就是一群毫無底線的暴烈之徒;神州千年茫茫,已不知經歷過多少個動盪的亂世了,而每一個亂世都不乏攻城後‘縱兵大掠’的記載,而誰又知道這四個字的背後有多少血和淚,有多少破壞和毀滅?”,
他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白瑩和阿唯俱都為之動容。
但想要靠這番言語說服她們卻是不容易。
白瑩笑道:“小菩薩說的沒錯,陸公子不僅劍法了得,見識也是不凡,深謀遠慮,目光長遠,關於仁者,雄主,梟雄的分析鞭辟入裡,令人欽佩;但陸公子尚未見過罪主,怎知他便是以陰謀算計和適時的放縱馭下的梟雄?又怎知我惡人坑有朝一日會‘縱兵大掠’?”,
陸鴻道:“那在白姑娘看來,罪魁和禍首想讓惡人坑的人效力會應允他們什麼樣的條件;你們離開惡人坑時可有人吩咐你們少造些殺孽?”,
“這。。。。。。”,
白瑩臉色微微一變,陸鴻這番話有些不留情面,但阿唯在側,她也不好與他針鋒相對;而且她心中深知罪魁和禍首利用的就是那些惡人的殺心,自不會吩咐離開惡人坑的人少行殺戮來自縛手腳。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無論哪一個動亂中殺戮都是少不了的,中州各世家與財神閣之間的殺戮與惡人坑的殺戮並沒有什麼不同,我惡人坑也不過只想重見天日,被天下人所認同而已”,
陸鴻道:“要多少殺戮才能滿足惡人坑的胃口?被天下人認同?如丁有道,法淨,厲無蹤那般的惡徒如果被天下人認同,那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白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袖下的手指輕輕攥起。
她是惡人坑的人,陸鴻這番的言辭無疑是在打她的臉,也是在打阿唯的臉。
轉過頭看向阿唯時卻見她臉上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變化,她平復良久才道:“陸公子不要一棍子打死了所有人,惡人坑裡不是每個人都因為犯下滔天的惡性才躲進惡人坑裡的,有的人一出生就在惡人坑裡,他們沒得選擇,小菩薩和白虎兇星都是在惡人坑裡出世的;我劫欲道也是因為一位師叔祖犯下彌天大錯才將整個宗派都遷進惡人坑,許多師弟,師妹都遭受了無妄之災;還有的惡人已經洗心革面。。。。。。他們難道就該永遠都待在那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嗎?”,
“那些人。。。除了做一個惡人外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陸鴻眉頭輕輕蹙起,旋即舒展開來,道:“白姑娘,我知道就算是黑暗的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