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道:“我就是個卸貨工,下午卸了一船海帶,所以沾了一身腥味。”
婢女歉然一笑:“我可否知道你找我家小姐何意?若是追求,未免唐突了些。”
蘇沐一路上見人就問伏羲的下落,也不怕告訴她,道:“聽說觀音認識伏羲,所以想問問她伏羲下落。”
婢女道:“那你算找對人了,整個豫州城除了我家小姐再無人知道伏羲在哪裡。”
蘇沐還要連夜奔馬,不願久待,道:“多謝姑娘了,不過我要是在黃河樓見不到觀音,一定將你賣到妓院。”
婢女又是嚇了一跳,想不到這一臉斯文的少年竟能微笑著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枉費她以禮相待,氣的將書一摔,嬌哼一聲走了。
蘇沐披星戴月的返回黃河灘,一路驚塵擾夢。
下馬走去黃河樓,他有些疲倦,從他五歲學會巫術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有單純用體力勞作過,今天卸了那許多貨物,晚上再兩通顛簸,臉色累的有些蒼白。
他問前臺夥計觀音是否下榻於此,這個問題今晚夥計已經回答了上百遍,翻了翻白眼,不勝其煩的道:“是住在這裡。”
蘇沐從腰袋裡取出一小把銅幣塞給他,道:“我要見她。”
夥計將銅幣推回,道:“小哥,觀音小姐房間的燈已經滅了,不管是誰,今晚一律不見。”
蘇沐無奈,遂表示今晚宿眠黃河樓。
夥計連睏意都消了,詫異的道:“你?要住這裡?”
蘇沐拿出一袋銅幣,道:“我有錢。”
夥計也不是個刻薄人,同情的看著他,道:“小兄弟,不是咱埋汰你,這兒不是你住的地兒,朝九晚五的掙幾個銅鏰兒不容易,還是別揮霍了,回家去吧。”
蘇沐道:“我就要住。”
夥計砸了一下嘴:“你這小哥,還挺執拗。實話告訴你,觀音一來,招來了滿城富家子弟,早早的就客滿了,只剩一間天字號,一宿百兩,你住嗎?”
蘇沐將兩個錢袋都拿出來,道:“夠嗎?”
夥計一掂量,道:“換成銀子也才五十兩。”
蘇沐道:“她明天還住這裡嗎?”
夥計道:“喲,這咱可說不準,沒準兒就走了。”
蘇沐絲毫沒有出現失落的情緒,將錢袋別在腰間,打算就近找一家客棧住下。
黃河邊上大小有五家客棧,因為觀音的到來全部滿員,蘇沐竟沒有臥榻之地。
他蹲在一株花樹下面,打算在此度夜。想想他還是沒有做到師父所囑咐的做個惡人,惡人豈能看著別人住客棧,自己晾在野外?
他權衡了很久,要不要去黃河樓,隨便闖進一間房。霸佔下來。或者直接將觀音揪出來。問她伏羲在哪!
想想還是算了,再有幾個時辰天就亮,無需弄得雞犬不寧。
入睡時他想著眯一會兒就是了,可是一睜眼已是日曬三竿,陽光明晃晃的刺眼,本想著早起去買件新衣服,未來到俗世時候的他可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現在邋遢的自己看了都煩。不過哪裡還來得及,晃了晃腦袋,醒了醒神之後飛一般跑去黃河樓。
與昨晚情形不同,他連門都進不去,幾個大漢蠻橫的圍住他,理由是衣衫不整,瞧那架勢只要他再敢往裡走一步,立刻就要揍他。
蘇沐面無表情的對著與他臉對臉的大漢道:“我進去找觀音。”
大漢兇巴巴的道:“觀音姑娘與幾個秀才河邊騎馬去了。”
蘇沐二話不說直奔黃河邊。
南岸那條景色優美的馬道禁止對外開放,今日完全屬於富家子弟的遊樂場。
馬道外的樹林裡徘徊著幾個著長衫,戴方巾帽。手持摺扇,彰顯著文藝範的青年。他們同蘇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