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罪證”還需要更具體一些。
於是大理寺很快查出了一本賬冊
範子衿見了大怒,在朝上發飆道:“對金之戰的糧草皆是本王籌備押送,你們與其說榮親王貪汙,不如說是本王貪汙,何必再費盡心機的弄出一本賬冊來”
範子衿拎著賬冊冷笑,“兩萬金,不過二十萬兩的東西,你們以為榮親王就窮得看得上這點東西你們到外頭打聽打聽,光每年玻璃作坊和鐘錶作坊的收益就不少於百萬兩,他用得著費盡心機的去貪這兩萬金”
朝臣們冷笑道:“誰會嫌錢少二十萬兩對王爺的家產來說的確不多,但於邊關將士卻是救命的糧草。”
“因此王爺此舉更顯險惡。”有大臣接著道。
“不錯,他既不缺錢為何還要去貪汙將士們的血汗錢”
活脫脫這事就是齊浩然乾的。
齊修遠冷笑道:“諸卿心有疑慮也是正常的,既如此不如全軍徹查,看看還有哪些吃空餉,貪汙糧草的事發生。”
朝臣們一愣,這豈不是要把事情鬧大
他們只是想把齊浩然拖下水,並不想火燒整個大齊軍界,忙道:“皇上,徹查全軍所費人力物力過巨,既然現在已有榮親王貪汙的證據,不如就只徹查此事”
齊修遠意味深長的一笑,“如此也行,就以此事為突破口調查下去吧。”
皇帝雖然鬆口了,但文官們還是有些不安,總覺得皇帝答應的太過輕易了。
文官們不解,武將們卻差點把他們身上盯出個窟窿來。
這麼可能只調查榮親王一人
既然要查榮親王貪汙受賄案,自然要從他身邊的人查起,還有彼時任糧草排程的監察官,以及押送糧草的將士,記錄入庫出庫的後勤官等,再由他們查到糧草停靠的驛站軍隊等,一點一點幾乎把全軍都給扯進去了。
還不知道會把多少人牽扯進去。
而手腳乾淨的將士們最多擔心自己會被牽連,手腳不乾淨的卻是心驚膽顫,趕緊想辦法將此事圓過去。
讓榮親王坐實貪汙的案子是不可能的,別說皇帝不信,就是他們也不信啊。
三軍將士誰不知道榮親王愛兵如子,最恨的就是吃空餉和貪汙糧草之人,就算曾是他的得力下屬,一旦被發現也是兵法處置。
所以武將們都猜得出那罪證賬本和信件都是偽造的,既是偽造的總會有被查出的一天,為了儘早終止此事,只能給榮親王洗刷冤屈,不讓大理寺往深裡查去。
於是,齊修遠和範子衿還沒出手,朝臣內部就先亂起來了,文官們要往深裡查這事,好見縫插針的往裡製造證據,讓齊浩然坐實了貪汙之罪,而武將們卻竭力去阻止,本來聯合起來要對抗革新的朝臣們起了分歧。
齊修遠見了與範子衿冷笑道,“你這個法子不錯,倒叫他們先亂起來了,也好,趁此機會把軍隊裡的一些蛀蟲給清剿了。”
範子衿就道:“還不夠亂,如今軍隊這邊不敵文官們,我想把手上掌握的幾個貪官證據丟給武將們,讓他們以此要挾文官們讓步。”
齊修遠挑眉,“然後”
範子衿勾起嘴角,“然後自然是該法辦的法辦了,雖然此次不能將兩邊的蛀蟲一網打盡,但也能清掉不少人,皇上若是擔心人不夠用,趁此開恩科便是。”
“理由呢”
“天下一統,如今北地西地失土都收回來了,如此大好的機會,正好施恩於民。”
齊修遠滿意的微笑。
倆人還在思索該怎麼把證據給武將們,齊浩然在葉縣揪出一個貪官的訊息就傳到了京城。
被揪出來的貪官姓崔,與清河崔氏當然不是一族,但他們同姓,而且之前崔貪官與崔氏連過宗,最要緊的是,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