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廣場上早已是刑警遍佈,穿著黑色警服的警員們來回走動忙碌著。聯絡的聯絡、勘測的勘測、拍照的拍照、人人都顯得異常緊張。
來到廣場上的唐曼玲先是匆匆看了一下週遭那些臉色凝重的同行,然後舉步朝被三四個手持相機不停拍照的警員所包圍的地方走去。毫無疑問,那裡便是兇案受害者的陳屍地。
一步一步朝那裡走去,與此同時唐曼玲的心臟也在胸腔裡做著難以控制的劇烈跳動。作為一名警察,五年前的兇案她早有耳聞,雖然當時並不是她親自經手,但是從相關人員手裡得來的書面報告和現場照片也足以叫人心驚肉跳。
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唐曼玲在這一刻走上前去凝眸直視地上的死者‐‐
只見在用白色線條勾勒出來的區域內仰面躺著一名男性死者,死者大約30多歲,雙目暴睜,兩顆圓滾滾的眼珠似乎只要再一用力就可從眼眶中掉出。不高不矮的寬鼻樑下是一張長得老大的嘴巴,舌尖部分從口中探出,似乎是死前最後慘叫的樣子。雖然此刻死者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但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死前一定經歷過相當痛苦和可怕的遭遇。
視線順著死者的身體慢慢下移,穿在他身上的那件連體風衣朝身體兩旁敞開,胸膛上那一大片血肉模糊的紅色格外刺目。原本完好的胸部現下已破開了一個大窟窿,四周的肌肉向外翻開,血水混合著內臟的汁液暴露在初春的空氣中且已逐漸凝固,而作為人類最關鍵的器官‐‐心臟部分卻消失無蹤。
看到這具如此破敗不堪的屍體,從警多年的唐曼玲忍不住從心底深處湧上了一股又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望著那片空洞洞的胸腔和翻卷的血色肌肉,一陣冷意從她的背脊驟然突生繼而迅速擴散至全身上下每一寸。
隱隱覺得胃裡的胃液似在翻滾,從身下這具屍體上所散發出的強烈血腥正不住侵襲著鼻腔。一陣作嘔感襲來,唐曼玲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
也是在這一刻,一隻手從背後拍上她的肩頭,扭頭看去正是局長。
「不要緊吧!」局長瞟了幾眼地上血腥的屍體,開口說道。
「還好……」唐曼玲說話時仍是用手捂著嘴巴。
「和五年前相比當真一模一樣。」局長說著在屍體前蹲下,仔細望著死者那血肉模糊的胸部。
經局長這樣一說,唐曼玲摒住氣息微微探下小半個身子蹙眉望向死者:「難道這真是五年前連環兇案的再現嗎?會不會是巧合或是有人模仿刻意製造恐慌?」
局長沉默了一小會兒,微微眯起眼睛:「若現在下結論或許還為時過早,只有在確實經過屍檢與五年前的受害者記錄進行對比後才能得出最終結果。但是憑我這二十多年的從警經驗,直覺告訴我錯不了!」
唐曼玲在聽過這一番話後沉默了。局長的直覺嗎?在她所隸屬的警察局裡是個人都知道局長大人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的,估摸事件絕對是八九不離十。局長的意思難道不是在暗示自己五年前的那場夢魘捲土重來了嗎?
「唐警官,知道今天是幾月幾日嗎?」片刻的沉默後,局長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3月5日。」僅僅遲疑了半秒鐘,唐曼玲便給予了答覆。繼而,她的眼眸在瞬間瞪圓:「這、這麼說來‐‐」聲音在此刻停住,似乎不敢再繼續往下說。
局長點點頭,嘆出一口氣:「沒錯,五年前第一個被害者的受難日恰好也是3月5日。」
唐曼玲愣愣的站立在屍體旁沒有再說些什麼,她雙目死死盯視著腳下的死者一動不動。眉頭不再緊蹙,手也不再掩著口鼻,來自屍體上的那股血腥似乎已無法再對她產生出任何干擾。此刻,她滿腦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