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上量了量,點頭說道:“不追了!跑了就跑了吧。”
在地圖上指了指南京的位置,李植說道:“不過江北軍這一逃,南京城中的屑小肯定都要逃。我們不能讓這些支援江北軍的蛀蟲逃脫。李老四,你率領祖大壽和薛三庫,帶一萬騎兵渡過長江包圍南京,在我們大軍到達南京之前,一個士紳和文官都不能放出城。”
“下屬領命!”
李植朝韓金信問道:“錢謙益和張慎言在哪裡?”
韓金信拱手答道:“在蘇州絳雲樓中!”
李植冷哼了一聲,說道:“鍾峰!你率領五千步兵走長江水道直趨蘇州,趕在訊息到達蘇州之前活捉錢謙益和張慎言。”
“下屬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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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兵部侍郎蕭橫山是個黑髮濃密的中年人,他坐在南京戶部尚書餘進紳的府邸二堂中,和府邸的主人爭論得得滿臉通紅。
憤怒地一拍桌子,蕭橫山喝道:“我南京本來有應天府守軍三萬,再加上這些日子募集的民壯兩萬,共有五萬大軍,何懼城外的一萬李賊騎兵?李賊一萬騎兵在城外叫陣已經兩天,南京五萬守軍膽戰心驚不敢迎戰!何其荒謬?”
“尚書如此畏敵如虎,難怪南直隸不戰而潰,江北軍望風而逃。”
餘進紳無奈地看了看蕭橫山,攤手說道:“江北軍八萬精銳都不敢和李植的虎賁軍廝殺,就憑南京的這些營兵?這些營兵沒一個上過戰場,恐怕一打起來一刻鐘都頂不住,就要崩潰。”
蕭橫山瞪大了眼睛,問道:“那尚書就束手就擒,連反抗都不反抗一下?江北軍籌建過程中你我都出了力。若是讓李賊佔領了南京,我們能討得好?恐怕這腦袋一下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餘進紳看了看蕭橫山,嘆了口氣,一揮手讓左右伺候的僕人都下去了。
見左右沒有人了,餘進紳才湊到蕭橫山耳邊,小聲說道:“我們七、八年的交情,就是你今天不來我也肯定要告訴你。。。今天傍晚時候我們派應天府營兵和民壯上陣。這五萬人打出旗號殺將出去,李植的一萬騎兵肯定聚攏來迎戰。到時候南門空虛,我們南京六部的官員就從南門逃出去。”
蕭橫山聽到這話愣了愣,眼珠不由得轉了一圈。
餘進紳見蕭橫山不說話了,知道蕭橫山是心動了。他拍了拍蕭橫山的肩膀,說道:“快回去準備細軟吧。把家裡的男丁都帶上,女眷就不要帶了,李賊素來不殺女人。。。等下午北面的炮聲一響,我們就從南門逃。”
蕭橫山躊躇問道:“此計能成?”
餘進紳眼睛一瞪,說道:“話已至此,你逃是不逃?”
蕭橫山這才點頭:“逃,我和你們一起逃!”
蕭橫山出了餘家府邸,轎子也不坐了,帶著轎伕急急忙忙往家裡跑去。一進自家宅院大門就帶著三個兒子去銀窖裡取銀子。那滿地窖的銀子讓蕭橫山犯了愁,最後他找來了三輛雙馬大車,將自家的銀貨全部裝上了車。
覺得那三車的裝銀木箱太扎眼,蕭橫山在車上又堆了些棉布雜貨,打扮成貨商模樣。
到了下午時候,蕭橫山帶著兒子趕著馬車走到了餘進紳家門口,果然看到餘進紳已經整裝待發。餘進紳也裝了幾車的財貨,看到蕭橫山二話不說就往南門走去。此時南京城已經戒嚴,路上行人稀少。蕭、餘兩家的人穿著普通百姓的粗布衣服,倒也不是很引人注意。
到了南門那裡一看,江北軍組建過程中出過力的南京六部官員都已經等在那裡。這些人全部裝扮成農家漢子,每家人都帶著幾十個家丁,一個個帶著滿車的銀子。
果然,眾人在那裡等了一個時辰,就聽到北門傳來隆隆的炮響。
餘進紳大喝一聲:“就是現在了,出城!”